“我……我父皇呢,他……他是怎么死的?你……你知道吗?”
萧廷宴一句话,将老嬷嬷浑浊的思想扯了回来。
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呢喃细语:“先皇啊,先皇爱极了娘娘,他们两个人太苦了。明明相爱,却为了什么家国天下,受了太多的委屈与无奈。”
“那么好的两个人,那么相爱的一对夫妻,为什么却不能相守到老?呜呜……先皇他养了一个狼崽子……那个狼崽子握着屠刀,不顾父子亲情,亲手弑父。”
“先皇得知娘娘死讯,当场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就昏死了过去。他醒来后,就要下
旨查找害死娘娘的真凶。可是,那些人早就给先皇下了药……先皇被控制了身体,无法动弹,日日躺在那里就像个活死人。”
“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先皇薨了的噩耗。外面流言蜚语,众说纷纭,他们都说,先皇是因为娘娘死了,他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之后,老嬷嬷又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大部分都是重复的。
没过多久,老嬷嬷便油尽灯枯,死死地攥着萧廷宴的手,瞪大眼睛咽了气。
老嬷嬷一死,所有的线索,也跟着彻底的断了。
不过,从老嬷嬷的话里,他能够猜到,当年害他父皇和母妃的人究竟都是谁。
心里大概有了一些目标,所以在得知赵崇中毒,快要死了的消息,他想也没想,就让路神医救了赵崇。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赵崇的中毒,又牵扯出了另一个阴谋。他们是想要借着赵崇的死,污蔑给将军府的。
萧廷宴算是误打误撞,打断了他们的计划,阻挡了他们的阴谋。
这几日,萧廷宴日日都来看赵崇。
无论他如何刺激赵崇,赵崇都禁闭牙关,不肯吐露一句。
萧廷宴的耐心,渐渐地达到极致。
所以,他今天才会突然失控,突然如此的愤慨激动。
萧廷宴躺在地上出神,他的脑子越来越清晰。
他缓和了一下情绪,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路神医满脸心疼,他拿出了帕子,给萧廷宴擦了擦染了尘土的脸庞。
他苦口婆心地劝着。
“芬儿若是看到你这幅样子,她非得心疼死不可。王爷,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我们都忍了这么多年了,眼看着就要查出一些眉目了,我们绝对不能太过急躁。”
“你要记住了,我们要查的事情,绝对不能让那位察觉。否则,他疑心如果起了,我们恐怕会打草惊蛇。到时若是惹急了他,他可是六亲不认的主儿。到那时候,我们在京都城就有危险了。”
萧廷宴已然恢复了平静,他冲着路神医扯唇笑了笑。
“路神医,刚刚是本王激动失控了,让你跟着操心了。”
路神医叹息一声,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怜爱:“有些情绪憋闷在心里太久也不行,你这样发泄出来,也是好的。”
两个人从地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
而后,他们便神色如常地从赵府离开,上了门口停着的马车。
萧廷宴扭头看向施隶,低声吩咐:“让人在赵府继续守着……如果有人来暗杀赵崇,不到最后一刻,你们不要出来阻止。”
施隶颔首,无声地应了。
马车启动,萧廷宴放下了车帘,靠在车壁上缓缓地闭上眼睛休憩。
没过多久,他睁开眼睛说道:“去将军府……有些事情本王要询问将军夫人。”
马车当即便调转车头,朝着将军府而去。
谁知,他们的马车刚刚停在将军府门口,萧廷宴便听见将军府内,闹哄哄地乱成一片。
萧廷宴蹙眉,他连忙下了马车,疾步朝着府内而去。
大门口几乎都没有守卫。
他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刚刚迈过高高的门槛,便听见一声狂妄至极的声音。
“来人,给本公主打烂董珂的脸……她居然敢顶撞本公主,实在是找死。”
入目的,萧廷宴便看见,有个士兵应声,走到被人钳制住的大嫂董珂面前,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直接打得董珂脸颊淌血。
她被人箍住了双手,根本无法动弹反抗。
她原本身体就很虚弱,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扇打,她摇摇欲坠,眼前一阵昏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