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不想死,让萧老夫人犹如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她忍不住号哭起来。 紧紧地抓着萧国丈的手,恨不得中毒的人是她。 萧府的其他人,全都跟着啼哭起来。 悲痛的气息,环绕在四周。 京都城出名的大夫,全都被请了过来,他们全都束手无策。 便连宫中的太医,都被请来了大半。 可没人能够解了此毒。 萧子煜带着萧玟入内,当众人看到萧玟这个罪魁祸首,纷纷围上来,歇斯底里地怒吼。 “萧玟,你这个蠢货,就是你害了父亲。” “父亲没了,我们萧家人就全完了。” “贱人,父亲平日里那么疼爱你……什么好的都先想着给你,你怎么忍心,给父亲下毒啊?” “我们萧家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打死这个蠢货,给我们的祖父报仇。” 无数人都围拢上来,开始对萧玟拳打脚踢。 萧子煜也不阻拦,他疾步冲到床榻边,询问萧国丈现在的情况。 当他看见众位大夫与太医,纷纷束手无策地摇摇头,他的一颗心彻底地坠到了谷底。 萧老夫人绝望地哭着,冲入萧子煜的怀里。 “子煜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快点想法子,救救你父亲啊。” 萧子煜通红了眼睛,萧国丈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气若游离地问:“对我下毒的幕后之人是谁?” “你……你有没有找到解药?” 萧子煜灰心丧气地摇了摇头,他满脸都是灰白:“儿子无能,让那栾云跑了。太子府如今,已然人去楼空。” 萧国丈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萧子煜:“你说什么,你说是栾云给我下的毒?” “不,这不可能。” 萧子煜没想到,父亲到现在居然还相信栾云那个混账呢。 他眼底升腾着怒气,咬牙切齿地回道:“父亲,儿子说的话,难道你也不信,而去相信那个道貌岸然的栾云吗?” “不是她还能有谁?她才来我们萧家多久,我们萧家出了什么事?宗霖对你那样的忠心耿耿,你居然听从栾云的挑拨,就这样狠心的舍弃了宗霖。” “父亲,你真是糊涂啊。” 他虽然没仔细询问萧玟,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所有的事情,如今都浮出了水面,背后的答案,早就真相大白了。 萧国丈胸腔里有一股暗潮,在凶猛地翻涌着。 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摇着头,不肯接受这一切。 “不,怎么可能呢。栾云他不顾自己的生命,给我挡刀,他对我是那样的忠心。” 萧子煜冷声打断他的话:“他替你挡刀,那是与梁羽皇联合一起,使了一出苦肉计罢了。” “父亲,你被那栾云给耍了,我们所有人都被她耍了。你要是还不信,我这就喊萧玟过来,让她告诉你真相。” 萧子煜说着,不待萧国丈应答,他扭头看向萧玟那边。 而萧玟这会儿,已经被众人踹倒在地。 她身上各处,都被人踩踏捶打。 她蜷缩着身体,哭着认错:“我不知道那是毒药啊,我以为是迷药,我是中了他人的奸计。” “我也是被害者……我被那个栾云给算计了。” 萧国丈的身子一颤,他怔愣地看着萧玟,听着从她嘴里说出的那些话语。 他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聚在了脑顶。 “栾云……真的是栾云害了我?” 萧玟被打得脸上全是血,她伸出胳膊,看向萧国丈,她哭着求饶:“父亲,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是被栾云利用了啊。” “你是最疼爱我的,女儿愚蠢,女儿知道错了。父亲,你再给女儿一次机会,可好?” 萧国丈气极,他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死死地瞪着萧玟。 “我……我给你机会,你可曾给过我机会?” “解药呢,只要你找到解药救我,我……我就原谅你。” 萧玟满脸都是绝望,她嘶哑哭着:“没……没有解药。栾云她不见了,女儿找不到她人在哪里。” 萧国丈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嘴角不停地流淌出黑色的血……萧子煜揪着自己的袖子,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拭嘴角上的血。 “父亲,你别急。
儿子再想法子,给你寻找解药。你会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萧国丈的身体乏力,整个人重重地跌回床榻。 他眼前昏黑一片,“栾……云……我如此的信任她,她怎么能如此地耍弄于我?” 他英明睿智一辈子,从没栽过这样大的一个跟头。 他从没想过,这一栽,付出的代价,居然是自己的命。 他有预感,他不会好了。 这次,他是被人下了死手。 栾云是不可能,让他有存活下来的机会。 在这个节骨眼上,眼看着就要除掉梁羽皇这个废物了,谁知道他们却来了这么一个釜底抽薪的法子。 恐怕,梁羽皇那边已然有了变数。 梁羽皇肯定不会死了。 而最终要死的人,是他! 萧国丈越想,心里就越绝望。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五脏六腑都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捂着肚子,不停地在床榻上打滚。 他咬牙,忍着体内的疼痛,对着萧子煜下命令:“子煜……传令下去,处死萧玟,对外就说,她突发恶疾,不治身亡。” “她死后,你们为她置办隆重的葬礼,我若是断了气,你们就说我爱女心切,一时悲伤过度,承受不住打击,也跟着撒手人寰。撤掉我们所有的暗卫势力,不要再对梁羽皇下手。” “从今天开始,萧府闭门,任何人都不准离府。如果宫里传来消息,你们不要理会,也不要为了皇后求情。一切都要保住萧家为先,切记,不要再和梁羽皇硬碰硬。这一役,我们是彻底的输了。” 他不但输了性命。 萧家也会遭受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击。 这一次,才仅仅是开始。 他不求萧家还能维持住以往的辉煌与荣耀,他只求,萧家能在这次的风波中,能够保存仅剩的一丝血脉希望。 萧子煜整个人犹如傻了般,怔愣地看着萧国丈。 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要下这种荒唐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