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铃一直在乡政府二楼观看街口的动静,一场好戏把她逗得咯咯直笑,最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带着小赵姗姗来迟。
江铃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谁安排的,在震惊于雷茜茜你能量巨大的同时,也开始担心青龙人的暴力基因,小小的闹一闹是可以的,但真要把人打伤了就不好收场了。
记的威名可真不是盖的,整个青龙的人都清楚雷东在乡政府只和两个人交好,第一个就是江铃,有传闻他们还是地下情人,第二个才是现在的代理乡长谭凯。
因此江铃一出现,所有人都安静了,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江铃先是走到牛家老祖身边,想看一看到底伤势如何。
可是突然之间,牛家老祖双眼快速眨动了两下,然后就又变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江铃差点没当场笑出来,这都快一百岁的老人家了,居然还如此童心未泯,简直就是奇葩,难怪他会欣赏另外一个奇葩雷东呢!
江铃高悬的心放了下去,开始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询问廖先锋是不是还活着。
江铃一出现,三个警察就拉开车门走了下去,纷纷向江铃描述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当然,所有人的描述都是一致的,都说是牛家老祖被突然出现的汽车吓了一跳,不小心摔倒了。
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大家说清楚也就算了,牛家老祖也没打算追究,已经主动站了起来。
可谁承想廖先锋却突然咒骂牛家老祖,还一把将牛家老祖给推到了。
结果牛家老祖跌倒昏迷,牛家子孙义愤填膺,打了检查组的人,砸了检查组的车。
正议论之间,两辆救护车鸣着警笛开到现场。
第一辆救护车火速抬起牛家老祖,再次鸣着警笛呼啸而去。
眼看还剩下一辆警车,江铃左右看看那七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检查组成员,走到奥迪车前,拉开车门,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哎呀,廖处长,你还活着啊!哎呀,鼻子流血了,嘴巴也流血了,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快,来人,把廖处长台上救护车,赶紧送县医院抢救!”
从众人刚才的表现上,廖先锋已经猜出这个人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江铃了,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检查之路竟然如此一波三折。
怒火早就在心中烧,廖先锋下车之后拒绝跟着救护车走,而是大声吼道:“都是皮外伤,用不着去医院。陈秘,赵股长,孙干事,你们怎么样,受伤严重吗?要是不严重,让救护车走!”
廖先锋疯了,声音近乎声嘶力竭。
跟随廖先锋一起来的三个是市里的,四个是县里的。
县里的人经历了刚才这一幕,早就明白了事不可为,于是都声称头痛欲裂,伤势严重,必须回去治疗,纷纷跳上救护车。
市里的三个人不信邪,更坚信自己身份的优越性可以在基层平趟一切,再受了廖先锋的威胁或者是鼓励,纷纷宣称没什么大不了,抹点药,绑块纱布就可以继续工作。
更重要的是,他们即便是想跟着救护车走也不能了,因为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江记,那就是乡政府的办公楼吧?”廖先锋指着百米开外的办公楼说道:“既然我们来了,工作就要立刻展开,我们先过去说话吧。”
“廖处长雷厉风行,我很佩服,请!”江铃无所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廖先锋哼了一声,带着三个手下紧随其后。
至于要求警方彻查这起事故,廖先锋暂时没有任何指示,因为他认定这八个警察都是一丘之貉,因此决定重新调县局,甚至是市局的警察介入,必须给他出一口恶气才行。
自从当了处长,廖先锋这还是多年以来第一次依靠自己的双脚走进一个基层单位的大门,才一百多米的距离,就让他感受到了好几件愤怒的事情。
江铃竟然没有像其他基层单位的陪同人员那样毕恭毕敬的在身后跟随,而是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
进入乡政府大院之后,路上碰到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毕恭毕敬的向江铃问好,却对明显官职比江铃大好几级的廖先锋等人视若无睹,竟然都没人正眼看他们。
应该有,也必须有的欢迎条幅没有了,连乡政府所有工作人员在大门口列队欢迎的仪式也没有了。
甚至进门的时候都没有人给他们开门,廖先锋差点被反弹回来的弹簧门撞到了鼻子。
无理,嚣张,这样的地方要说没有问题,鬼才相信!
哼哼,你就嚣张吧,到时候被我查出问题有你哭的时候!
即便你们作案的手法高明,我查不出来,也要制造问题给你们严厉的惩罚!
进入办公大楼,江铃吩咐把检查组的四个成员安排在一间只有二十来个平米的小房间内暂时休息,同时让医生过来给他们处理伤口。
没有鲜花,没有水果饮料,甚至连空调都没有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