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含无深伸出右手,空气流动,无数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汇集到他掌心。很快,他墨眸锁定一个地方。
林汐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领就被拎住,整个人腾空,心砰砰直跳,同样是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失去重心往下坠。
“啊…”
她瞬间花容失色,好在被甯臣扶住,“林姑娘没事吧?”
“没事?”林汐泽拂着胸口,喘着粗气,“含无深,你好歹支个声啊…”
甯臣无奈地看了含无深一眼,“林姑娘,你说的可是这里?”
好好的雪地满地狼藉,土、泥、雪块、血迹混在一起,枯树、矮林东倒西歪,一看就是经过一番恶战,灵草被损毁不少。
“就是这里…”林汐泽连连点头,指着一个方向道,“我和侍墨就是从这边找来的,谁知道被偷袭了。”
“无深,事关重大,我们赶紧回去告知城主,商议对策。”甯臣道。
“好!”
“林姑娘?”甯臣转身却没听到身后的动静。
“我走不了了。”林汐泽拉起披风,露出一双脏兮兮的袜子,“侍墨带着我逃避猎杀时,我的鞋跑掉了,刚刚又到处找灵草,脚都冻僵了,我走不动了。”她的白发凌乱,眼眶亮晶晶的,鼻子通红,委屈不已,感觉多说一个字就会哭出来。
她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如果霁霄霆在,绝对会当场吐出来。
回到白泽小筑,云儿立即端来热水给林汐泽泡脚,心疼道,“林姑娘,你的脚都冻伤了,还划破好几处,疼吗?”
“疼!”说不疼是假的,本来冻着的时候不觉得,一接触到热水,她的脚如同针扎一样疼,疼得她五官都扭在一起。
“云儿这就去拿药膏来。”
云儿离开时是一个人,回来时把霁霄霆带回来了。
“哟!受伤了?”
“你懂不懂礼貌?云儿刚刚都说我不方便,还闯进来。”林汐泽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就来气,“未嫁女孩子的脚不能随便看,看了就要以身相娶的。”
“哎呀…我怎么看不见了?是不是眼瞎了?”霁霄霆瞪大双眼,伸出双手,到处摸索,一个不小心撞到屏风,“哎呀…”
“装!”林汐泽扔了个白痴的白眼。
“林姑娘,照你这么说,霁公子要娶你了?”云儿怯怯地问。
“他想的美!”
“她想得美!”
两个人同时出声,让云儿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哎!你回来了,侍墨怎么样?”林汐泽示意云儿可以退下了。
“那可是无深最得力的侍卫,为了保护你没了半条命。”霁霄霆只觉得脊背发凉,“果然靠近你的人都没好下场,我就是第一个。不过是陪你去了趟集市,就遭到无妄之灾,然后就中毒,又遇上地震退下安置灾民,迟迟不能闭关增进修为。”
“怪我咯?”林汐泽对他除了鄙视还是鄙视,“没用的男人才会把一切推托到女人身上。甯臣怎么没事?含无深怎么没事?你自己没用还有脸说!”
“林~汐~泽~”霁霄霆被她怼得脸涨得通红,愤怒的声音都快把房顶掀翻了。
“哎…没聋呢!”她掏了掏耳朵,“说吧,有什么事?你可不会主动来关心我。”
“城主要见你。”
“我这个样子可走不了。”林汐泽靠在椅子上,眨眨眼。
最后,林汐泽是被霁霄霆用轮椅推到城主府的。
含宸看她这副模样,免了她行礼,关心道,“汐汐的腿是?”
“冻伤了,还划破了,”林汐泽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含无深和甯臣,娇滴滴道,“不能站立,不能走路,一动就钻心地疼。”
她刚刚得寸进尺、趾高气昂的气势呢?太能作了!!!霁霄霆只觉得牙痒痒,手痒痒,心痒痒。
“方才无深和甯臣跟本城主讲述了整件事,咳咳咳…咳咳…”含宸难掩内心的激动,“想不到雪地之下居然有如此大批的灵草,是我神屠之福啊!咳咳…咳咳咳咳…这件事,汐汐的功劳居功至伟,本城主,咳咳…替,替城内所有子民感谢,咳咳咳咳…感谢你…咳咳…”
“含宸,您身体不好,不宜大喜大忧,”林汐泽体贴地说,“这件事实属意外,刚刚少城主还责怪我不该乱跑,害人害己。还连累侍墨身受重伤,我真是惭愧!”
“无深…”她这下把含宸整不会了,看向儿子。
被一个女子当面告状,还说得这么委屈,明明是错在她,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反倒是自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