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嫌弃地扫了她一眼,“我进来时只有你一个人。”
难道是幻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可是从来没想过佟之磬啊!
“林学妹,要登机了。”石墨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出来了。”尽管满脑子疑惑,林汐泽还是踏上飞往枫叶国的航班。
“嗯?我怎么睡着了?”申屠樱悠悠转醒,看了眼周围,这里是石墨别墅客房,自己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不对!早上学长说签证的事还需要处理,刚上车,喝了口牛奶,就到这里了。她看了眼手机,哎呀,错过飞机起飞的时间了,赶紧跟汐汐打电话,无法接通。
学长也是。难道他们没等自己?紧接着她打电话去了航空公司,得知他们那班航班准时起飞。再打开信息,才发现汐汐给发了消息,内容是他们先走了,在枫叶国等自己。
有汐汐的粉丝在休息室偶遇了汐汐,还合影了。从合影中和粉丝的感觉中,可以感觉林汐泽的心情有些低落。但学长为什么要把自己迷晕而陪着汐汐先去枫叶国,就让她很不理解了。
申屠樱第一时间办理了更改航班,然后躺在大床上回想整件事,越想越蹊跷,一骨碌起身,踱来踱去。
这间别墅的装修实在太复古了,好像来到与世隔绝的偏僻小屋一样,风格朴素,很多细节都是刻意为之,没有一丝现代的元素。学长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有复古情怀呢?
不对,自己去过《泾晖日志》的拍摄现场,现在想想有个场景和这里好像!而且,学长是拿到佟之磬的萤石手链之后失踪了一段时间,这么说来,学长应该看到了汐汐的记忆。
难道,汐汐记忆里也有学长?学长曾说过现在不是告诉自己的时候。佟之磬曾说过关于汐汐的所作所为。而学长这次特意迷晕自己,带走汐汐,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还是对汐汐不利?
《泾晖日志》!
之前含老师告诉过汐汐他们前世的故事,现在回想起来,某些情景和《泾晖日志》如出一辙,难道说这里是仿照那里而布置的?那这里会不会有一些线索?申屠樱慢慢梳理脑中的疑惑,她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
学长的卧室比客房更简陋,硬硬的木板床上连床垫都没有,有种苦行僧的感觉。
三楼一无所获,于是她来到二楼房。
三面墙上都是柜,摆满了各类学术性籍,其中桌背后的一层中间都是《泾晖日志》,其中夹杂着一本初稿——《玄灵说》,这不是学长正在连载的第二本小说吗?
玄灵王。难道就是以含老师为原型写的?带上吧!到时候给汐汐看看。除此之外,房里也没别的了。
就在申屠樱准备离开时,发现桌有个抽屉没关紧,强烈的好奇心让她重新拉开抽屉,顿时眼睛一亮,锦盒——佟之磬的锦盒。自己见过不止一次,所以不会记错。
她伸出手,碰到锦盒的一刻,手不禁颤抖起来,萤石手链在里面。
那是汐汐的记忆啊!真的如佟之磬所说吗?自己真要知道吗?真相或许真的让自己难以接受,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
申屠樱鼓足勇气,终于拿起萤石手链……
原来,事实是这样的,她就知道汐汐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
原来,这就是学长失联几天的原因。
原来,自己的前世这么悲惨。
原来,汐汐是如此自责,所以才一心回到华夏,重新开始!
学长和含无深不想汐汐记起所有的事的决定是正确的。
申屠樱泪流满面,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脑中一片空白,失落地看着窗外的天色,从阳光明媚,到晚霞满天,再到繁星满天,最后到鱼肚白。恍恍惚惚间,在别墅群门口等网约车。
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跑出来,“申屠樱,你终于认清她的真面目了?她和之前一样,抢了你的男朋友。”
“佟之磬?”申屠樱定睛一看,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娇滴滴的佟之磬?
阔沿帽和黑色口罩也掩饰不住皮肤病态的白和狰狞的血痕。
“申屠樱啊申屠樱,你真是单纯天真,被林汐泽蒙蔽了双眼,还那么关心她。她以为她是谁?不就是伏矢魄嘛!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所有人都要以她为主?所有人都要保护她,瞒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佟之磬的精神看起来有些不好,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哈哈哈,可笑,真可笑!”
“我看你才可笑。”申屠樱冷静下来,目光冷冷,“佟之磬,你有病就去看医生,不要跑出来吓人。”
“佟之磬,你男朋友陪别的女人去国外,你就一点不觉得奇怪吗?”佟之磬继续挑拨,可惜道,“你啊!还没看透林汐泽的手段吗?她总是一副无辜的模样,让别人甘愿为她放弃一切。”
“够了,佟之磬,你不要再胡说八道,”申屠樱眉头紧蹙,小脸紧绷,胸口激烈起伏着,“我看到了,泾晖城发生的事一切我都看到了,你颠倒黑白,栽赃诬陷。是你抢走了华少陵,是你杀死了我和华少陵的女儿,是你,都是你!”
“你终于知道了!”佟之磬静静地看着她许久,猩红的眼睛里透着歹毒狠辣,声音变得幽怨扭曲,“是我,又怎么样呢?我挖掉你的双眼,让你无法再魅惑华哥哥;我拔掉你的舌头,让你无法再用声音迷惑华哥哥;我砍掉你的双手,让你无法再触碰华哥哥;最后,我用华哥哥送给你的有爱结束你的孽种。申屠樱,你不过一个小小的罪臣之女,怎么有资格怀有神屠大将军的血脉?你不配,昂不配拥有和华哥哥相关的任何东西…哈哈哈…”
“疯子!”
佟之磬的话虽然让申屠樱痛心疾首,但此时更让她痛彻心扉的是侍墨。
回眸前世,她唯一辜负的就是侍墨,他无怨无悔地为自己付出了生命和一切,而那世的自己却没有意识到他隐晦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