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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命奋力一争

“夫君姓高,名泽。是临安人士。他是香世家,可惜父亲已经亡故。只有一个寡居的姑母,照看他长大,对他甚是关爱。他生的仪表非凡,不愿错配良缘。一心想求个赛天仙的姑娘才好。”说道这里,菖蒲羞红了脸。 江黛青笑道:“想必你就是那‘赛天仙’了?” 菖蒲谦道:“容颜是老天生成的,自己没出一分力。天也许早就想好了这容颜背后的代价。”她惆怅起来:“自古红颜多薄命”江黛青忙道:“双身子的人,就不要感伤了。”她只捡好听的说:“这世上饥寒交迫、穷愁潦倒的丑人也不少。好歹咱吃得饱、穿得暖,长得还赏心悦目不是。” 江黛青的胡言乱语,逗笑了菖蒲:“王妃说得是。”她们俩躺下,江黛青说:“别叫我王妃了。叫夫人就行。”菖蒲点点头。江黛青在她耳边讲些最近一路上看到的暮春风光。她擅长用声音左右人的情绪,很快就放松了菖蒲的精神。她缓缓入睡了。 江黛青起身,将烛台熄灭。却把火折子放在了枕边。然后也躺下休息。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菖蒲轻声□□起来。江黛青猛地清醒,取出火折子翻开被子查看,果见她下身有血渗出来。她轻声安慰菖蒲:“别怕,我替你叫大夫。” 说完,江黛青就推门而出,去找梅言。船中虽黑,但天色已经有些泛白,江黛青拍着梅言的门:“意远!菖蒲见红了!” 门打开,梅言也是披头散发,只穿着里衣。他见江黛青脸色苍白,安慰道:“放心,有我在。”披件衣服,取了针具,两人往菖蒲屋里来。 到了菖蒲床前,她已经晕过去了。江黛青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梅言则给她施针。 菖蒲毫无反应。江黛青有些惴惴不安:“她怎么样?” 梅言专注于银针,半晌才抬起头来。看到江黛青关切的目光,他扭开脸:“你还是先穿件衣服吧。” 江黛青才意识到自己也只着一身单衣,背转了身子取衣裙穿。 梅言趁机取出梅花三棱针,取穴下针。 江黛青再转身,梅言已经开始收拾银针了。“这就完了?” 梅言说:“暂且稳住了。”我待会儿写个方子,待医馆开门,先抓五剂。 江黛青点点头,两人就出门往舱中来。舱中有个案,梅言坐下,江黛青取了墨来替他研。写完方子,江黛青就将它压在砚台之下。 看看天色,也快大亮了。江黛青对梅言说:“辛苦了,你再睡会儿吧。”梅言也不推辞,点点头走了。 江黛青一人往侍女们住的舷室去,隐隐可闻说话的声音,侍女们已经准备起来了。她敲敲门,是解霜开的:“王妃?”众侍女吃惊,都凑了过来。 “菖蒲见红了。”江黛青神色也有些憔悴:“意远刚给她施过针,暂时稳住了。你们照看着些她,警觉一点。” 解霜应了,她已经穿戴整齐,当下直接去了菖蒲房里。江黛青则回了嵇元房里。 嵇元披衣起身:“黛青,你脸色很不好。” 江黛青摇摇头,扎进了嵇元怀里:“君善”两人坐回床边,嵇元抬起她的脸细细端看:“黛青,别骗我。你是不是因为我们不能生育,所以才这样着紧高夫人的孩子?” 江黛青还真没这样想过。但她似乎发现了,好像是嵇元特别在乎:“你很介意我们没有孩子?”嵇元将她抱在怀中:“我介意。但不是介意没有孩子。”他说:“我们无子,承受一切的只会是你。”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备受煎熬,于心不忍。” “我不在乎。”江黛青微微苦笑:“就像你不在乎那些谣言一般。” “我着紧菖蒲的孩子,大概是心有不甘吧” 看嵇元不解,江黛青不无忧伤地说道:“菖蒲和我不同。她是普普通通凡人一个,只因容颜出众,才造就命途多舛。人力微茫,或者不能救她于水火。但是若能,我就有信心可以直面疾风骤雨,逆天改命。” 嵇元没说话,但他心中却想:你也没有三头六臂,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江黛青一脸脆弱,泪珠一滴接一滴的掉落。但是语气却甚是倔强:“我从不是什么安分守命之人,若不反抗命运的践踏,我早已经遍体鳞伤,尸骨无存了。” “天若叫我亡,我偏要倒海翻江。未遂风去便,争不恣狂荡!” 嵇元听得心旌动摇,他替江黛青拭去泪水,扳过她讪然躲避的脸:“无论你选青山碧海还是刀山火海,我都义无反顾,陪你一往无前。” 江黛青听着这熟悉的话,泪再也憋不住,排山倒海般奔涌出来。她伏在嵇元肩头紧紧地抱住他,任他缓缓疗愈自己内心的

伤痛。 哭累了的江黛青沉沉睡去。嵇元披衣出来,遇到了买药回来的风荇:“药抓回来了,王妃呢?” 嵇元伸手接了过来:“我拿去找意远。”转身便向梅言房中走去。 风荇觉得有些奇怪。他跟了嵇元十多年,熟知他脾性。见他神色不对,忍不住悄悄溜进了他房里去看江黛青。看她双眼红肿,即使是沉沉睡着也愁眉不展。风荇愕然。 嵇元推一推梅言的房门:是拴好的。这才敲一敲道:“意远,这药要如何煎?” 梅言起身开门,见是嵇元也自诧异:“怎么?你要亲自煎药不成?” “我不会。”嵇元微敛眉头:“晴月她们在按黛青的吩咐照看高夫人。我只是来问问” 梅言说:“那我去吧。”嵇元看他一眼:“时雨也在。”梅言脸色就有些变化。 “你也劳累了整晚,还是休息吧。不过是跑跑腿,我左右也是闲着。” 梅言就把煎药的方法、用药间隔大致说了一下,然后看着嵇元:“王妃呢?” “她睡了。”嵇元说完就走了。梅言也觉出他不大对,但是什么都没问。 江黛青昏昏沉沉醒来时,已过了午膳。嵇元也不在房中。她着急忙慌地跑到菖蒲那里,只看到梅言守在床畔。 “怎么样?” 梅言见江黛青眼睛肿肿的,诧异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江黛青茫然了一会儿,似是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床边:“没什么” 梅言和嵇元想得倒是差不多:“你若是很在意我为你调理的话,也”他说得磕磕巴巴,似是有些难为情。 “菖蒲怎么样了?”江黛青打断了他。 “还好。她服了两剂药了。若这五剂都服完,今晚能无事的话,就算保住了。” 江黛青缓缓长舒一口气,脸色才好看些:“辛苦你了。”然而马上又添了些愁色:“也不知我们如此拼尽全力,这个孩子最终的命运到底会是去还是留。” 梅言不明就里:“什么意思?” 江黛青看菖蒲还在昏睡,索性问问看梅言的意思:“若是你,会介意吗?”虽然她问得隐晦,但是梅言还是听懂了:“如果是我爱的人,我只会加倍怜爱,自然不会介意。” “菖蒲出身不高,又天生丽质。难说当初的结合是因爱使然,还是只是一场见色起意。” 梅言有些懂了,但还是很震惊:“若是不能如意,你要杀了这个孩子不成?” “她还年轻”江黛青也于心不忍,终究叹口气:“看她自己吧。” 梅言抓起江黛青的手腕,将她带出来合上门扉:“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他义正言辞的样子倒让江黛青心虚起来:“没没什么。” “你的‘医家本分’呢?”梅言蹙眉质问:“我费尽心思救下来的一条性命,不是任你摆布的。”声色俱厉。 江黛青竟然有点找到了被导师训斥的感觉,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她只能呆呆地看着梅言。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梅言也有些难以继续。 “常言道:医得了病,医不了命。我既能医得病,也想试着医一医命。”江黛青试探着说道。 梅言微怔,随即不知为何倒变得有些愤怒。他出其不意地抓住江黛青双臂:“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你有这个本事吗?医术不行,心倒是挺大!” 江黛青想不到温润的梅言也会有疾言厉色的时候。她不由惊惧地推拒着他。 谁知风荇突然出现:“清真,王爷在找你。” 梅言见来了人,放开了江黛青。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那副淡然悠远的模样:“你去吧,这里有我。” 江黛青也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转身随风荇走了。 走了两步,风荇问江黛青:“你们在吵架?” 江黛青苦笑:“没,被梅神医教育了”风荇闻言微挑剑眉,没有言语。 嵇元迎面走来:“去看高夫人了?她怎么样?” “说是熬得过今晚的话,就没有大碍了。”江黛青神色有些蔫蔫的。嵇元觑着她脸色问:“你还未用膳,我陪你?” 江黛青轻轻摇头:“我现下没什么胃口,不如晚上一起吃吧。” 嵇元想了想,忽然道:“说来,我和你一直未曾对弈过,要不要手谈一局?” 江黛青心里还有些乱,觉得下一局定定性也好。两人往舱中去,分坐棋枰两侧。嵇元让江黛青

先,她也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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