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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言风语1

卷六,祸乱太清逐师门,风言已坐魔圣主 玄七再醒来时是第二日清晨,无风还在,并未离去。她枕在他的大腿上,隔着衣服传过来的灼烫感令她觉得脑袋晕晕的,拼命揉着自己的脑袋亦记不清晰昨日的梦境,只有无数的片段在她的脑海里飞来飞去。 她起身察看糖糖的伤势,她不敢恶狠狠的瞪着无风,便默默的帮糖糖处理了伤口,只是才补了十来天好不容易有的气色又消失成虚无,玄七不停的心里咒骂没用的自己。她撬开糖糖嘴喂他吃灵虫时,顺带也察看了十六兽一下,十六兽仍在昏迷,她便也捡了一颗喂给十六兽吃。待他们都喂过之后,她便起身往庙外走去。 “你去哪儿?” “你不是知道么?”你什么都知道不是么? “无花,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玄七心里咯噔一下,回过头去,战战兢兢的望着他,可他的眼神却望着陶罐中的糖糖,玄七瞬间明白了风的意图,咽了一口唾沫,极不情愿的道:“去蜀国北奚城。” 无风似在思忖,略微沉吟一声,道:“那种事不去做也无妨。” “我已经答应人家了。”玄七说完将糖糖放在那匹白色的骏马上便牵着马出院门去了。 她没承想无风会跟着她,而且一跟就是一路,同吃同睡亦一同赶路,期间他倒是说过要动用法术将她一瞬带去北奚城,可玄七拒绝了,这是她答应下来的事,她要自己去办到。 “过了这片树林便是北奚城的地界了。”无风靠在一棵大树上,望着篝火旁玄七忙碌的身影。 “你很闲啊?”玄七摆弄着一只他捉来的野山鸡正烤到最好的时候,这句话她想问出口已经不止一天了。诚诚然他们相处已有三天了。按理说他应该很忙,有魔界要管理更有一堆的战事要挑起不是么?哪里有时间陪她闲走了三天?真不像他。 “不是。过了今夜我便回去了。” “哦,是么?”玄七听闻刷酱汁的手抖了一下。 玄七烤好了野山鸡,与他分食而吃的时候,他说道:“想不到你竟得了这么好的手艺。” 玄七并无接言,她印象中,无风是滴水不进的,除了酒 咦?我怎么知道? 这两天她亦不知怎的了,夜里总是做梦,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像是发生在她身上的可她又没有印象,她怀疑是吃过糖糖血的缘故 吃过晚饭,玄七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每当这个时候,她心里总是想,能如此无忧无虑的望一辈子星星该有多好啊 “有那么好看么?”无风在她的身旁盘膝而坐。 “嗯。” “等我大事成了,带你去天河上看星星。” 玄七并无接言,她已去天河看过星星了,东篱带她去的。 过了好长时间,星星都沉默的时候,玄七道:“能不伤害他们么?” 无风并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去抚住她的头顶 玄七鼻头一酸,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了无风黑的比夜还深的衣袍里去了 第二日醒来时,无风果然不在了,不过她的不远处却坐了一个人,那人面目黝黑的很,似块煤炭,玄七刚睁开眼,那人站起身上前一步,俯首作揖道:“在下魔上圣信使也念见过圣主。” 她知道无风统领魔界是魔上圣,可她何时做了魔界的圣主。 “你别这样说。我只是”玄七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自己,是叫无花好呢?还是玄七好呢? “上圣吩咐的,信使不敢不从。圣主不管吩咐何事,也念赴汤蹈火定不辱使命。” “我要去北奚城的。” “信使愿一同前往。” 见这信使这般,玄七亦不好说什么,她在猜测无风的真正用途,是来监视她呢?还是糖糖?总之,不论是谁,她都对眼前多出的这块黑炭厌恶极了 他们进入北奚城,街市上熙熙攘攘热闹极了,玄七牵了一匹银白色的马,马上驮着一个背篓,背篓里放着一个陶罐,陶罐中有一条沉睡的金红锦鲤。而她与马匹一般高矮,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长九尺黑的不像人样的扇着一把铁扇的怪人。 这样招摇的走在街上,不由得引来路人的驻足观望。 玄七趁机拉住一个比她稍微大点儿的孩子问道:“小哥哥,请问,白皓辰将军府怎么走?” “白皓辰将军失踪了,你莫不是要去白府?” “正是,正是。” “这条街走到头,左拐再走两条街,

一对大石狮子的那家就是白将军府。” “谢谢,谢谢,小哥哥。” 玄七闻言谢过那小哥哥后,便高高兴兴的前往。 路过两条街后,果然望见一对大石狮子,上方明镜高悬,往下便是鎏金的白府二字。玄七走上前去,见门口有两个士兵把守便喊道:“劳烦小哥通融一声,说是太清山玄七求见。”说出这话后,玄七内心是羞愧的,她已不在太清山了且师父们已宣称将她逐出了师门,如此这般还用太清山的名讳委实有愧师门。可她这样说是怕人家家门显贵不见她。 事实就是这般,两个士兵相互望了一眼,不耐烦的道:“小道姑,现在两位将军正在商议要事呢,没空搭理你。化斋的话,前面街口右转有家舍粥的铺子,去那儿讨吃的吧。” 玄七知道他们要商量的要事应是明威城战败以及接下来怎么报仇雪恨的事,但委实将她说成要饭的实在是伤她自尊,师父给的金银珠宝一布囊呢,她倒不用担心饥饱的问题。便将布囊里白皓辰的那枚玉佩取了出来,递上前去,道:“劳烦把这个交给白轩大将军。” 其中一个士兵接过来瞧了一眼,立马恭敬的对玄七说道:“道姑,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话还没说完便跑进去了。 玄七果真一等,便见到有两位将军着急地亲自出来相接,他们的两鬓已是花白,但练武家的样子还是保持他们的体型矫健苍劲的,似块顽石。 “你是太清山的玄七?”有个人急急问出口。 玄七嗯了一声,便由他们带去了院中,刚才问她话的那个人玄七猜想应该是白皓辰的爹爹白轩大将军,他的面色比另一个将军样的男子更加的憔悴苍白。玄七想,这不光是战事吃紧更是儿子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烦扰之痛吧。 刚落座,自屏风后又转出两个妇人由一群丫鬟们簇拥着,两个妇人皆用手帕擦拭着面庞,其中一个妇人迅速的环顾了四周,不见有白皓辰的影子便只紧紧盯着玄七道:“我儿的贴身玉佩怎么会在你哪儿?” 玄七起身,对着堂上的众人将那日白皓辰与她说过的话,仔仔细细的说给堂上众人听。 言罢,那个妇人似是站不稳,极度悲伤的晕了过去,令一个妇人将她扶住,轻唤了声:“嫂嫂。” “我这狠心的孩儿啊!怎就忍心舍了他爹娘?”说着痛哭不已,扶住她的那个妇人亦无声的流着泪。 “他在哪里?”玄七闻言抬头是白皓辰的爹爹,似是隐忍怒气的样子问道。 “这个?”玄七不知该不该说。她刚才的叙述中并没有说白皓辰在极北雪山隔界的狼焰洞。想了想,说道:“白皓辰师弟说他今生无缘尽孝膝下,你们的养育之恩他来世再报。” 听闻玄七这样说,那个妇人便惊呼一声晕了过去,一群丫鬟手忙脚乱的又是抬人又是跑出院中找大夫,玄七偷偷瞅了一眼白老将军,他的额上青筋暴起,左手拳头攥的紧紧的砰的一声砸在了桌案上,玄七吃了一惊,那个桌案竟被他一拳砸碎了一个大坑,细碎的木渣扎破了他的手,鲜血顿时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 “哥哥。”白轩武惊呼一声急忙冲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玄七闻言,这面目与白轩有些相似的人便是白皓辰的叔叔吧。 “这个不孝儿子,我白轩一生为国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他这不肖儿子竟然为了一只雪狼,就抛弃了家、舍弃了国。我白轩光明勇猛一生、大义当先,没有这样不忠不孝不义的儿子。” “哥哥,人各有志”白轩瞪了他一眼,白轩武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了 玄七见状,玉佩、话语都已带到,她自觉没什么必要再留在白将军府,再见他们这副怒气冲天的样子实在不好上前搭话提告辞,便欲转身不辞而别。 刚转身走了两步,白轩武喊住她,道:“你是无花?” 玄七闻言惊异的回头,这人怎么知道她叫无花? 那人抬手摆了一下,似是示意玄七不要在意,道:“明威城,念明玉少将军最心爱的战驹银色汗血宝马三国之中只有一匹。更何况,昨晚接到念将军的信,说你这般的一个孩子寻到后要护送你去明威城的。” 怕是念明玉知道她不辞而别担心她的安危吧,玄七心里想到。 “现在已过去三日了,信中提到你好似十日之内要去念风城见陈国公主的。要不,本将军派人护送你回明威城吧。” 玄七听闻下意识的摇头,那人见了,立马又说:“还是直接送你去念风城?”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可以写信回去告诉念明玉,念风城我自会去,只是我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办。如果没什么事,我要赶路了。”玄七说完转身就要走。 这时,只听她

的身后,白轩似是寻到一块有待雕琢的璞玉或者锋利的宝剑般的说道:“敢问这位道人是?” 玄七回头,见他问的是也念。 也念也很有礼貌的回道:“我不是道人,魔界信使也念。” 玄七听闻狠瞪了他一眼,这就是她自一开始就不喜欢他的原因,看似面无表情的黑皮肤下,那满满的魔意让玄七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敢确定,他是故意要跟他们说他是魔界中人的。 果然,众人一听,皆纷纷吓傻了眼,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界信使便站在他们眼前。 好事不出门,坏事满六界。玄七现在归魔界这事吧,就好似她被逐出太清山一般,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而且背后传的玄乎其玄,连她的头衔都被世人扒的一清二楚,什么魔界的圣主,什么连魔界信使都对她俯首帖耳,什么他们下一步的目的怕是要灭了太清山 玄七正在一个郊外的小茶铺里喝茶,茶刚喝了两口,便听着一旁桌上围住的四五个人,在谈论着她的诸多事情。等到她听到她要率领魔界众人灭了太清山的时候,一口茶呛住差点儿憋死自个儿,如果这个能成立的话。 玄七朝那桌上几人瞧过去,咦?她并没有火眼金睛能一眼瞧出这几个人是否为妖魔,只是她刚去瞧时,碰巧坐她背后的那个人,似是穿不合身衣裳,撩了撩衣摆让她瞧见了黄褐色的毛绒绒的小腿,玄七诧异,这怎么都不像是人该有的汗毛啊? “也念,你们的?”玄七说着指了指坐在那里的人。 也念都不去瞧他们一眼,专心致志的吃他碗里的阳春面,似是第一次吃一般,头也不抬的道:“一看就是妖,哪里是魔了。” 玄七闻言,自布囊里掏出一张显身符咒小心翼翼的贴在那人的后背上,只见扑腾一声,白烟乍起,坐在凳上那人便萎靡了下去,不合身的衣裳搭在板凳上,窸窸窣窣自里面钻出一只黄鼠狼,瞪着机灵的眼珠瞅了瞅众人,一溜烟儿便跑进身后的树林里去了。 它们果然是妖精啊! 玄七正自感叹,那桌上的小二退了下去,剩余三人皆亮出了兵器,不由分说便朝着玄七扑来。道士与妖魔鬼怪本来就是冤家对头的,两者相见不是逃跑就是斗法。 玄七还未亮出兵器,只见也念一把铁扇在手,三两下的便把那三个妖精打回了原形,分别是蜘蛛精、蜈蚣精、蝎子精,三只妖精逃跑的本事还是练到家了,打回原形的瞬间便一溜烟儿同那只黄鼠狼一样,跑没了影儿,再看也念稳坐在那里扒他的阳春面,连最后一口面汤也干了。碗面干净的如同一只新碗。 小二见他这般,上前道:“客官,不够的话,我们这里还有,再给您来一碗吧。” 玄七眼见着也念颇为难的咽了口唾沫,立马会意的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店小二,却听也念说道:“这次给我换碗牛肉面尝尝。” 玄七托着腮,瞧他狼吞虎咽的扒着牛肉面,好奇的问道:“你没吃过这些面么?” “我从来不吃东西的。” “难道魔不饿么?” “饿啊!” “那怎么不吃饭呢?” “我们吃的是妖精。”玄七闻言紧张的将糖糖的陶罐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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