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子墨皈依1

卷四,三魂七魄化神器,剐妖台下别世情 七年后。 太清山迎来了不亚于七年前的一件大事。风国帝储唯一的继承人风子墨在太清山云霄门皈依道教不提,竟然接任太清山云霄门第八百九十七位掌门人,道号清风道长。 这可引起了六界的一片哗然。皈依道场举行的当日,天界下派司水仙君前来观摩皈依大典,同样妖魔界的代表夜修罗与魔上圣的信使业念以及冥界的炼狱司君皆出席在列。同道各派也是纷纷坐满了云霄宝殿。人界陈国、蜀国皆有派代表,唯独风国无一人出席,座下众人也是议论纷纷,但不管再怎么议论都无法改变风子墨已成为太清山云霄门掌门人的事实。 皈依道场大典前夜,清玉殿中。 “我赞成掌门师弟的决定。”磨青天师,说道。 “那师兄你且说说,我门中又不是无人,何必让一个在门中修行过三年的风国之子做我云霄门第八百九十七任掌门人?” “越灵师弟,糊涂啊。” 磨青天师叹了一口气欲要辩解,被铭玉道长拦住,道:“二位师兄不要争吵,千错万错皆是铭玉的错,是铭玉没有守护好云霄门,是铭玉对太清山有愧啊。”说话间,已抬起清灰色的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如今的铭玉道长已没有七八年前硬朗的骨格,当年的一掌昆仑神掌已令他老人家去鬼门关上兜了一圈,幸得一命也只是风中残烛,这些年一直靠丹丸汤药延续生命。 “我没有长风、落尘两位师弟有福,一来一去无挂无碍,坐化东方长乐净土。这风中残躯亦守护不了云霄门的万年基业,太清列位先祖在上,弟子铭玉不才,教化徒儿不德,更是云霄门的大罪人,遗失镇门之物——幻影镜。”悲痛之极,剧烈的咳嗽起来。 药冥教灵上前,拿出九转玉露丸拣了一颗给铭玉道长送水服下。 “掌门师弟,切勿再动气,保重身体要紧啊。” 稍作停歇,铭玉道长缓了一口气道:“越灵师兄,你的担忧也不是不无道理。风国确实是有太多的谜,风国之主无风亦是邪恶之人。但,我辈任掌门人却是无人能胜任。九大教灵虽各司其职在本门中颇有建树,但具无掌门之风。” “那这一介生就好了?”越灵天师,还是不赞同风子墨担任掌门人。 “师兄。”铭玉道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看这七年中,兽兖教灵暂代掌门之职,打理教中上下,事无巨细,一律从严,甚好。”越灵天师说的是,铭玉道长重伤这几年中,云霄门教中所有事物皆被他打理的面面俱到、秉公无私,虽稍逊铭玉道长那样有气魄,但亦不亚于铭玉道长那般严厉,排除天师皆年事已高,九大教灵中稍有掌门之风的当属兽兖教灵。可偏偏爱屋及乌,不能委任大业 “弟子不才,承蒙掌门师父以及两位天师抬爱,暂代云霄门的掌门人。如今六界动荡不安,妖魔鬼道横行,弟子不才,愿凭一己之力护得一方安宁,愿师父及各位天师成全。” “唉”铭玉道长叹了一口气,他这些弟子当中皆是偏门建树中其人望其项背之人,太清山修仙论道也就助长了他们这些与世无争、逍遥自由的心境,宁可在外斩妖除魔,后山饲养山禽走兽、养花种草亦不争名逐利担任这掌门之位。 气的越灵天师,捶胸顿足,大呼:“不孝徒孙,不孝徒孙啊” 九大教灵皆不言语,各个低着头,谁知众人中,不知谁冒出一句:“要不寻回归珀?” 话一出口,自知又说错了话,头低的更低了。众人皆沉默,六月底殿外焦热的天气,殿内冷的却和那腊月寒冬一般,气氛持续低迷 许久之后,铭玉道长看似很自然的吸了吸鼻子,道:“你们都要瞒着我。我却什么都知道,如今归珀做了鲛人一族的乘龙快婿,哪里还寻的回。再者,”铭玉道长的声线变的细弱了,些许的哽咽,继续道:“归珀无视门规,私自盗走幻影镜,更打伤长风、落尘两位天师,已是罪无可赦。如今更与妖魔为伍,不诛不足以正视听护门规。凡我云霄门弟子,见之皆捉回我云霄门受罚领罪。今日我就把这件事吩咐下去,以愈我太清山云霄门的清誉。” “是。” 大家一时又沉默下来,倒是磨青天师,假意咳嗽了几声,说道:“以我之看,风子墨这弟子能委以大任。遥想那日天界混战,归珀被吓得六神无主,倒是这风子墨沉着冷静,发了符咒” “磨青师兄,我承认,这风子墨是有一个好头脑,帝王家出身亦有一股威严风范,可,您不要忘了我们是太清山云霄门门人,那可皆是斩妖除魔除暴安良之事,他一介生舞弄墨描符画咒不在话下,可论这斩妖除魔,不行,不行啊。”说着,连番摇头。 <

> “越灵师弟,太清山云霄门的门训是什么?” “修身养性,度仙论道。斩妖除魔,匡扶正道。” “亏你还记得。门训第一当属修身养性而后才是斩妖除魔。描符画咒一样可以斩妖除魔,我们修道之人,讲的就是一个道字,师弟,万般皆是道。你入道几十年,怎又糊涂了起来。” 越灵天师不语叹了口长气,一时间是自己钻了牛角尖?可毕竟是太清山云霄门的掌门人,选人自当慎重 “两位师兄,不必再争吵。明日即是皈依受封大典,我意已决。” “一切听掌门吩咐。” 殿会完毕,铭玉道长唤住兽兖教灵,道:“寻子墨来见我。” 兽兖教灵得令而去。不消一会儿风子墨出现在他殿外。 “哒哒”两声叩门,掩住了屋里久久不断的咳声。一抹修长的身影映在素纱窗上,袖摆仙飘,轮廓如模,一刀一刀刻出俊影儿 “师父,弟子子墨。” “进来吧。”风子墨掩门而入,铭玉道长坐于上座,看着眼前这名弟子——曾是风国之子帝储大统唯一的继承人。一年以前他只身一人来到太清山,并无随从亦无侍卫,脚上穿的一双锻靴已磨平,双脚踏出燎泡污血,背着一把断弦的无极琴和一副字画,一如当日在太清山上学艺,一把素白的纸扇不离手。他就如此从风国都城龙城来到这太清山云霄门,求皈依之道,愿此生在门中度过 风子墨坐定,举止从容儒雅依旧是一副俊生模样,神态却无形的流露出身为帝王所具备的神威傲视,毕竟现在他的年龄已是青年,五官眼神比七年前在天界见过更加的俊俏成熟,隐隐透着一份忧虑,甚是让人不解 师徒两人各喝了一盏茶,期间无语 “子墨,前几日为师和你提过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铭玉道长放下茶杯,说道。 “门中无他人?”风子墨亦放下茶杯,铭玉道长口中所提过的事情就是让他做云霄门的掌门人。 “若是有,为师亦不会这般。” 风子墨微微蹙眉,薄薄的好看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似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闭口不言 “你,从前就令人琢磨不透。同你一起入门的蜀国白皓辰亦或陈国颛孙涵馨皆开朗好动些,唯有你虽整日研读经,乖巧懂事,不时流露出有异于常人的沉着冷静以及缜密的心思,时常令为师忧心,不知做何解。芸芸众生,各有各的造化,你们都只是门中居士,并非真正修仙论道之人,更不指你们降妖除魔,只愿修习一些武艺,强身健体。如今你一心进得门中,寻安身立命之路,为师不是逼迫于你,只是觉得你命中不是泛泛之辈,当有此大任。你归珀师兄如此,是为师教不好,错在为师。可云霄门万年基业不能毁在师父的手中,所以” “小鱼儿”风子墨打断铭玉道长,开口道。 “什么?”铭玉一时没有听清。 “师父,小鱼儿”说着,眼睛紧紧的盯住铭玉道长的表情。 “小鱼儿?”铭玉道长喃喃道,他不知为何会在此提起这个名字,那个早已不在天地之间的小鱼儿。 风子墨收起急迫的眼神,低垂下眼睑稳了稳心神,少顷,抬起一如往常的眼眸,看着铭玉道长,说道:“师父,如果,我是说如果,小鱼儿,小鱼儿复活了当如何?” “鱼儿,复活?”铭玉道长甚是震惊,从座椅上站起来,却因病痛的折磨不得不弓着身子。风子墨上前,将放在旁边的拐杖拄在铭玉道长的手里。 岂料,铭玉道长一手攥住风子墨的胳膊,惊恐又坚定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风子墨轻轻闭上眼,眼球在他的眼睑下咕噜噜的转,像是在思考,稍作片刻,他直视着铭玉道长探求的双眸道:“师父,如果这是任谁都无法阻止的了的事情,该如何?” 铭玉道长听闻,竟哈哈哈的狂笑了几声,又不住咳了几口,慢慢的吁出一口长气道:“他们那些人做的可真是疯狂的事情。” 风子墨不语,低下头眼睛不知何时落在铭玉道长干瘦布满皱纹的手上,心里却在想着,他们何止是在做疯狂的事情,简直就是疯狗可笑的是,他就是一只 “子墨,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可以了,邪不压正。即使真到了那一天,一切都是天意,宿命使然,你我之人皆不过是天地间的一颗棋子,我们改不了命又无法阻止它的到来,何不安然处之,既来之则安之。” 风子墨抿着唇,眼神带着释然的笑意,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俊俏的模样犹如雪山上绽开的千

年雪莲,清洁又孤傲。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有些事情是他所无力改变的,但总有一些事情是他所能做到的 “师父,受封接任大典在明日吧?” 铭玉道长闻言,侧头看着风子墨,展露笑容,说道:“明日你就搬来这清玉殿住吧。” “师父,万万不可。即使我明日为云霄门的掌门人,但师父亦还是云霄门的掌门人。子墨不懂的地方还要劳烦师父,清玉殿亦还是由师父来住。” “师父的身子骨真是不行了。以后门中事物就依仗你和你的九大教灵师叔。清玉殿你不来住,那去哪个殿?” “清莲殿吧。” “已是修仙论道之人,若是再执迷不悟,恐是伤己害人。”这清莲殿是昔日小鱼儿的居所,自小鱼儿离开太清山起就无人再进去过,里面已是破败不堪。 “是,谨遵师父教诲。” “道号可想好?”铭玉道长说完,拄着拐杖来到桌的案前,提了笔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清风 “清风?”风子墨看着白皙纸张上这两个黑色的毛笔大字,喃喃出声。 “只愿清风徐来,扫却前缘旧事,一心皈依云霄。天地之间,六界之内,再无帝储风子墨,清风便是我太清山云霄门第八百九十七任掌门人。” 风子墨搬到了清玉殿旁边的一个殿阁,因风子墨道号已定,随将其改为清风殿。 受封接任大典举行的前一个时辰,馥郁千里的睡香出现在清风殿里。拥有此物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国的公主颛孙涵馨,同时她还有一个封号,风国帝储王妃。 “子墨哥哥,你当真忍心抛弃馨儿?”浓妆艳抹的颛孙涵馨身着华贵的服饰,一手攥着丝绢不停的抹着眼上的泪珠。她的模样出落的更加成熟妩媚,要论人界美貌她属第二,则无人敢居首位。 “涵馨师妹,贫道已是皈依之人。” “胡说,你是我的夫君,风国的帝储,将来继承王位,你就是一国之君。子墨哥哥,别闹了好不好,跟馨儿回去。” “涵馨师妹,离开风国,忘掉这一切吧。” “不要叫我师妹。”颛孙涵馨大吼出声,后退了两步,险跌在华丽的裙摆上 风子墨想上前扶,已是隔世情缘,终作罢,空留燥热的空气流转于此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的掉在她眼前的金丝凤裙上。颛孙涵馨拾眼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风子墨,眼泪更盛,迷蒙了双眼,模糊了他的轮廓,一如新婚之夜的喜烛耀出的朦胧独影儿。“你从没对我笑过,不,你从来就没看过我一眼。”她像是在看着风子墨说,又像是盯着别处。泪痕已把她美美的妆容撵成了沟壑。“风子墨,你好狠的心,我们成亲都六年了,你从不碰我一下,亦不过问我的死活,整日待在你的绿竹林里,研读经描符画咒。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当初何必要娶我?” “涵馨。”风子墨轻唤一声,无奈的垂下了头,脸上依旧是一点儿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像是在替别人转达问候。本意并不是要娶颛孙涵馨,可王国之间的联姻又岂是俗家的他所能决定的事情,昔日太清山同门三年,亦把颛孙涵馨当作妹妹看待,并无半点他意。何况他知联姻之事后已面见过她将心里的想法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是她一心想要嫁到风国来,陪嫁陈国的销香炉。

《点击报错,无需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