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洋虽然曾经背叛过上官飞鸿,但他和亡女莲萍的实际婚姻关系并没有解除。换言之,无论上官飞鸿生前怎么对待欧洋,后者依然是前者名正言顺的女婿。
另外考虑到上官飞鸿家中没有其他直系亲属,欧洋便成为唯一一位有资格主持上官飞鸿丧葬事宜的人。
此时他要这份权利,既是法律允许,更在情理之中。
蒋政轻飘飘的转头回望陈青帝,淡淡道,“陈公子这边如何打算?毕竟你和飞鸿仅是商业上的伙伴,这种理应家属出面的丧事,我以为……”
陈青帝岂能不明白蒋政的意思?
他摸摸鼻子,点头道,“我明白。”
“既然明白,还不快滚?”欧洋突然深恶痛绝的咆哮道。
这家伙果然是条一有机会便要仗势欺人的疯狗,兴许是觉得蒋政站在身边给他撑腰,再加上上官飞鸿才死。陈青帝固然再难缠再不好说话,也不敢不给死人面子。
欧洋理清这些细节后,对待陈青帝的态度,可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还愣着做什么?请你立即滚出我岳父的家,这里不适合你一个外人继续逗留。”欧洋食指一点,指向门外,态度越来越嚣张。
陈青帝自始至终笑容满脸,以礼待人,所以对欧洋的这种态度,并不恼火。这倒不是他好欺负,实在是自身涵养太好。
蒋政和于飞还在现场,似乎都的在等陈青帝决定。
“确实有点不合道理,那我先走。”陈青帝微微一笑,示意管家叫来苏惊柔后,便提前离开府邸。蒋政,于飞,欧洋三人站在府门外,直到陈青帝离开,才继续启程。
陈青帝坐在车中,细细回味先前几人的态度和表情变化。
毕竟上官飞鸿的丧葬一结束,有关红鼎集团的权利纠纷,便会如期上演。何况还有陈青帝的六百亿压在红鼎集团,这种诱惑实在太大,红鼎想不乱都不行。
“蒋政,于飞,欧洋。”陈青帝喃喃自语,而后抬头问向荆戈,“你说,蒋政等人到时候会不会跟我死磕?”
“跟太子死磕?”荆戈一头雾水,“红鼎集团是我们的商业伙伴,即使上官飞鸿死了,也不至于和自己的盟友决裂吧?”
“一切都是因为钱啊。”陈青帝冷笑,“六百亿援助计划,是我和上官飞鸿的协议,现在他‘死’了,合作的事情自然被动中止。”
“到时候红鼎集团玩一出死不认账,便能轻而易举的吞了这笔钱又能挣脱我的束缚。”陈青帝猜测道。
“他们敢这么干?这跟明抢太子的钱有何差异?”荆戈嗤笑,“这些老家伙要是玩这么一出,老子全宰了。”
陈青帝抚摸下巴,语气低沉,“换做往常的局势,兴许任何一家大公司都不敢这么做。但如今的江南道局势复杂,处于最乱的时期。”
“蒋政几人如果真要踢我出局,未尝不可能,毕竟外面还有三大财阀接应。”
“当初曹官正决意截杀上官飞鸿的时候,应该全盘推演过局面发展。”陈青帝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一旦事成,必须首要时间找到暗中策应的人,于红鼎内乱中稳定局面,然后整体控制。”
“虽然杀上官飞鸿失败过一次,但前期曹官正已经排好计划,现在几经耽搁,上官飞鸿终于死了,后续计谋肯定会顺着他的推演发展下去。”
陈青帝摸摸鼻子,举棋不定道,“我现在不知道曹官正在红鼎集团挑了谁,包括挑了几个,但蒋政肯定是嫌疑人之一。”
“不管是谁,有一个肯定跑不掉。”荆戈一锤定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