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两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过多的分心,接下來要面对的事情比今天下午在会议室处理牛氏还要难上几分。
跟官员打交道的历史也就仅仅存在于跟天都市的廖正楷有过这样几次,可是廖正楷是自己阵营里的人,如今的浙江杭州地头上,自个跟哪个领导都沒有产生过交集,如何去谈。拿什么做敲门砖。
这是摆在眼前最要紧的事情,是迫在眉睫需要梳理和想明白进而定主意的事情。
张六两的压力不小,挫败感这种东西甚至比任何时候都來的猛烈。
记忆中,跟初夏的母亲第一次见面是下山以后的第一次挫折,被打击的折了腰的他朝初夏母亲沐瑟要了一个三年之约,第二次挫折是在遇到干姐姐蔡芳的时候,那个时候急需场子的他是撇下了当初下山时候的一纸婚约在加上自己的诚恳才打动了蔡芳。
大挫折和深度的挫败感也就这么两次,而小的那些自然都被忽略掉了。
如今这更加深度的挫败感打來,张六两沉闷大于沉默。
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如何。
张六两自认为自己的抗压能力还可以,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估计。
黄震天在张六两遐想的空档时间把手头上的名单整理好了,他递给张六两道:“名单都在这上面,你看看还需要我提供什么具体的资料。”
张六两接过名单返回办公桌仔细看了起來。
黄震天的给出的这接近十余人的名单里在各个职位上的人很纷杂,具体点就是说沒有联系在一起,具体的地址和岗位都给的很清楚,可就是有些纷杂。
张六两拿起笔在这张纸张简单了梳理了一下,逻辑理论比较丰富的张六两整合这种信息还是手到擒來的。
十分钟左右,张六两把自己整理好的名单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沒有纰漏之后对黄震天道:“先从这个叫余真的人开始,他作为公安局的副局长,知道的肯定多,我妈那边的事情属于经济刑侦部门管,从他下手应该能弄出些可靠的消息。”
黄震天起身道:“成,那我就不跟着你去参合,这些人我有的还见过一两面,你让乾坤跟着你去,我去做牛牵那帮人的善后工作。”
“辛苦了黄叔。”张六两道。
“应该的六两,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先撤了,车子留给你开。”
黄震天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赵乾坤正好这个时候买完报纸回來了,他冲黄震天打了招呼,然后送了送黄震天。
张六两拿起名单看了眼余真的电话,摸出手机想了想就打了出去。
电话沒多久就接通了,一个很浑厚的声音响了起來。
张六两说道:“余局长你好,我叫张六两。”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几秒钟,貌似在想张六两是谁,随后他开口道:“我知道你是谁了,请问打我电话有事吗。”
“能不能当面谈余局长。”张六两问道。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阵,跟着说道:“晚上七点,中岛咖啡厅,我等你。”
说完这话,电话那头的余真就挂了电话。
张六两举着电话想了想,唏嘘道:“不好对付啊。”
赵乾坤送完黄震天之后折返回來,正好听到了这句话,纳闷问道:“谁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