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给我个原因。ШШШ.Ыqi.#109;”
“我们还能活着继续逃下去,这样不是很好吗?”她鼓起勇气再次看向我:“你和我,一辈子,也很好。你讨厌我了吗?”
“并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而且我怎么可能讨厌你。”我努力劝说她。
“那你喜欢我咯?”
……我哑然,感情如果真的能二选一的话,我早就有所选择了。
“你不喜欢我?”她脸色顿时绝望起来。八年时间,终于能有同龄人跟她一起逃,一起聊天,一起玩。她以为能永远这样下去,会在车上结婚,变老。现在女孩才牟然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当然喜欢。”我干涩的说,真要说没有好感的话,当然不可能。只是喜欢和爱,完全是两个国度。
“那就跟我永远在一起。”她绝望的神色霎间变得阴转晴。
“但是,我并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我对这小孩子般的一问一答不耐烦起来,一字一句的吐词:“你过了八年,认为有趣吗?你真的希望我和你永远过这种痛苦的生活吗?”
倪念蝶的声音哑然而止,她木木的看着我,过了许久,许久,最后才道:“不。”
“回去吧,赌一赌。”
“不。”她依然固执的摇头。
“那你要怎样才肯回去?”
女孩伸出右手小指:“拉钩。”
“拉钩?”我疑惑着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鬼。
“嗯,拉钩。”她露出纯纯的笑,笑颜美得就连高原的蔚蓝天空也哑然失色:“如果一切真的结束了,你不能说走就走,不能甩了我。”
“行!”我点头。
“你要带我去香港迪斯尼。”
“可以。”
“还要去法国迪斯尼。”
“嗯。”
“洛杉矶迪斯尼也要去。”
“没问题。”我有些郁闷,全世界的迪斯尼基本都大同小异,有必要全部去一趟吗?
“还有,我要去你读大学的地方看看。还有国内的几所名校,你都要陪我走一圈!”
“带你去。”
“还有,还有。我要见你的女友。”她有些脸红。
“我没有,真的。”
“骗人,我才不信。”倪念蝶气呼呼的完全忽略我的回答:“总之,我要见她,见识一下配得上你扭曲性格的女孩究竟长什么样子。如果她配不上你的话,我要有公平竞争的资格。”
这家伙脑袋里究竟塞得是什么东西,哪来那么多条件?我没在意,将丧权辱国条约全部答应了,这才伸手勾住她的小指。
女孩的小手指很小很细,小的让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眼睛发亮的嘻嘻笑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是小狗喔!”
“是!是!是!”我敷衍道。
倪念蝶一扫颓废的模样,大声冲自己老爹喊起来:“爸爸,调转车头,踩足马力,我们回家去咯!”
回家了,载着一家人还有我最后的期望以及希望。我们在进行着一场豪赌,这种赌我经常会经历,也经常会赢。这一次,千万也不要输掉。
车以最快的速度从西藏进入四川,然后朝春城郊外的方向进发。在跟倪念蝶一家共同逃命的第21天,我们总算有惊无险的回来了。一路上,那东西都惊奇的完全没有再出现过。
伯父将古画丢在后山,至于原因,他完全记不起来。我认为可能是他曾经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丢掉,而记忆,也被古画上神秘的力量凌乱了。丢画的位置他居然记得一清二楚,就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公路旁。
这条公路属于高档别墅区与深处河谷交界的地方,本地人早已经被迁徙安置到五公里外的小镇上,所以哪怕是过去了8年,周围的景象既然变化不大。
我们将车停在路旁,叮嘱倪念蝶不要熄火,然后我跟伯父一起慢慢的朝着他记忆里丢弃古画的那块斜坡往下走。
脚下的坡度不算太陡,就是草有些深,遮盖了视线。突然,远处的草丛晃动起来。我举起手,并没感到有风吹拂过。可草动的乱七八糟,也不像是有小动物穿行。
“那块地方有古怪!”我拉了拉伯父。
“嗯,我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是将画丢在那一带了。”他拖着下巴思索着。
说时迟那时快,周围的空气熟悉的压抑了起来,秋日的春城近郊,气温猛地下降了十多度。穿着薄外套的我竟然冷的瑟瑟发抖。隐约中,我们惊讶的见到光天白日下,那块晃动的草坡处有黑暗的东西在空中成型。
“那东西又出来了!”我大喊一声。
伯父的脸色煞白,手足无措:“靠,该怎么办,我们在这种草坡上根本跑不赢它。完了,死定了。”
“别慌。我们身上虽然都有倪念蝶的气味,不过从最近二十天的常态看。它似乎对我更感兴趣。”越是危急,我越能十分冷静:“我引开它,你趁机在那片地方搜索,看能不能将古画找出来。”
不等伯父答复,我已经朝着相反的奔逃而去。自己的体力在变态的李梦月以及老男人那个世界算是很逊的,可相对于一般人而言已经算很不错了。斜坡上,我跑的很吃力,但是应该能比那东西快那么一丁点。
果然,黑雾毫不犹豫的朝着我追过来,完全无视近在咫尺的伯父。这令我安心许多,一路慌不择路的逃跑,不知不觉我竟然跑回了公路上。
体力在不断消耗,由于没有草甸的影响,就算体力流失了许多,速度反而快了一些。就这样一追一逃了十多分钟,眼前隐隐能看到房车以及站在房车周围的伯父。
“小夜,糟糕,十分糟糕。不知怎么回事,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这幅画撕掉。”古画已经被找到了,可伯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丢给我!”黑雾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再也没有多余的体力逃下去。随着我的叫声,伯父的手扬起,古画卷轴呈现抛物线落进我前进的轨迹里,我轻轻一举手就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