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扎着马尾辫,头发染成了玫瑰色,长着一张南方人特有的圆脸。
女孩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只有我坐在里边,不由得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似的走了进来,离我远远的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见我还在打量她,女孩瞪了我一眼。显然,她的心情很不好。
我无奈的撇撇嘴后将视线移开。这女孩的脾气貌似有些火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还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疲倦和不安。她眼睛上顶着的两个黑眼圈,估计比我的都还要硕大,恐怕是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了。
不过这时段的女孩通常也都如此,不是为恋爱焦虑,就是为学分而犯愁。把自己折腾够了,或者找到倒垃圾的对象了,自然就好了。
我苦笑着一边恶意猜测着有的没有的,一边自我遗忘自己的年龄。和她年纪差不多的我,处境似乎还不如她吧。毕竟自己的痛苦和郁闷又能向谁倾诉呢?自己令人疲惫不堪的经历又有谁能够理解呢?
经历过如此多诡异莫名、无比危险的事件后,我想我真的累了。
桑拿室里沉闷的空气令人有一种坐在热气球中的感觉,热流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全身的皮肤都像是失去了作用,汗水被不断的排出。我的肺部在喘息着,像是着了火似的。自己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呆了多久了?
由于附近没有表,我没办法揣测。
对面的女孩精神很涣散,她软软的坐着,似乎想要睡觉,又不敢真的睡着。或许是感觉太过闷热,她按了按身旁的电钮。
一股凉水立刻从炭炉上空注入,肉眼可见的水蒸气升腾起来,瞬间蒸发在了空气里。
不知为何,就在那一瞬间,我居然听到了一股刺耳的耳鸣声。
那尖锐的声音直接刺入脑海,我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脑袋。
极为意外的是,对面的女孩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她的表情更加的痛苦,似乎耳鸣的厉害,她死死的将耳朵堵住,全身都在颤抖着。
我有些发懵,奇怪了,所谓的耳鸣是人们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条件下所产生的异常声音感觉,虽然有专家说这一现象常常是耳聋的先兆,因听觉机能紊乱而引起,不过大多数人都会有此体验。可从来也没听说过耳鸣也会传染!
很显然,我俩是在同一时间耳鸣了,这个偶然实在有些令人感觉诡异。
拼命堵住耳朵的女孩在椅子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就在我犹豫着考虑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情况时,她居然恢复了。女孩重新坐回椅子上,没事人似的见我眼神怪异的盯着她,不由得发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打滚啊。土包子,烦不烦,懂不懂礼貌。”
她骂骂咧咧的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明显在恐惧。
我非常介意刚才的现象,两个人要一起耳鸣的话,巧合的可能性太小了。在没有外界声、电刺激条件下,人耳主观感受到的声音,这是对耳鸣的定义。值得注意的是,耳鸣是发生於听觉系统的一种错觉,是一种症状而不是疾病。有些人常感到耳朵里有一些特殊的声音如嗡嗡、嘶嘶或尖锐的哨声等,但周围却找不到相应的声源。既然是主观的东西,别人就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除非是受到了外界的干扰,耳鸣才会在复数的人身上一同发生。
对面的女孩不断的卷曲着身体,或许是有些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在骚扰她,女孩站了起来,坐立不安的在桑拿室里来回走动。
“那个,能不能请你安静一点,到处走弄得我眼睛都花了。”我弱弱的问。
“烦死了,烦死了,要你管。这是个民主的社会,我出了钱进来享受生活,干嘛不准我到处走?我偏要走!”女孩的语气十分烦躁,精神也有崩溃的现象。
我皱了下眉头,她越是到处乱走,我越是觉得不安。虽然说不上来原因,可直觉就是让自己极为不舒服。
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还是说,有东西被自己给忽略掉了?
猛然间,我站了起来。女孩被我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她兔子似的急忙逃窜到最角落的位置,警戒的尖叫道:“你想要干嘛?”
孤男寡女,穿着几片布,大部分身体都****着,又是在封闭的空间里,的确会加强戒心。我的心情也烦躁不安起来,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她不要吵:“放心,就你那身材,我还看不上呢。安静点!你不觉得桑拿房里有些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了?我看这里边最不对劲的人就是你!”女孩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会遭到侵犯的害怕模样。
我懒得理她,大步走到了房间的左侧。那里有一个圆形的仪表,上边显示着桑拿房里的温度和湿度。只看了一眼,我就被仪表上的刻度给吓的全身呆滞起来!
人生有许许多多的巧合,也有许许多多的意外。相对于机械的意外,人更容易出错。不过很明显,我的眼睛此时此刻并没有问题。那意思就是,机械出错了?
只见仪表上赫然显示着温度63摄氏度,湿度超过了80这简直是难以置信。虽然每个地方桑拿室对湿度和温度的标准都不同,但就我所知,大陆地区基本上的湿度都是百分之5以下,而温度也不会超过50摄氏。
难怪心里有一种烦闷的感觉,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温度有所增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我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自己确定进来的是干蒸房。虽说干蒸房的最高温度可以达到80度,但干蒸因也为了适合有风湿病的患者,同时令屋里没有蒸汽的味道,所以基本上湿度都不会太高。
恐怕,确实是机器坏了吧。
“喂,你没感觉身体不舒服吗?”我远远的冲抱成一团的举止怪异的女孩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