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重名。
也不是巧合。
籍贯地苏杭的总兵统帅,正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宁轩辕,也就是眼前这位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儿。
“宁,宁帅?”
黄旭在蹦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喉咙都快窜起火焰,麻木,心惊肉跳,以及满腹的不敢置信。
蹬蹬蹬。
这位先前还沾沾自喜,姿态无比嚣张的中年男人,再也没有勇气去直视宁轩辕。
明明最不被他看好的年轻后生。
明明在他印象里,读都快读到脑子不好使的年轻后生。
明明这十里八乡,比他宁轩辕还初露峥嵘的同龄人,多到数不胜数,远的不提,就说自己这八面玲珑,善于运营人际关系的儿子……
哪个不是比这老曹家的野儿子精明油滑?
哪个不是在他黄旭眼里,看起来前途无量?
为什么,多年过去,最被他不屑一顾的野小子,竟成为了举国唯一的存在,那不是小官啊,那是独步无双的总兵统帅!
“咳咳。”
黄旭踉踉跄跄倒退几大步,这种心理重创之后,所带来的影响太大,大到黄旭头皮发炸,魂不守神。
他在外面混迹多年,见多识广,早已修炼出一双‘火眼金睛’。
谁家孩子将来大有作为,谁家孩子注定碌碌无为,他黄旭凡是看一眼,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犹记得。
当初还没离开老家的时候,他可是不止一次,私下里议论曹家这野儿子,性格古怪,为人孤僻,以后给他儿子提鞋都不配。
换言之诸多年前,他黄旭就断定,这宁轩辕长大之后,最多子承父业,成为庄稼汉,靠苦力生活。
然而,一别多年。
这小子,竟然爬到了那么高的位置?
“是不是很意外?”宁轩辕猜到黄旭在想什么,眸光淡淡一瞥,不苟言笑。
黄旭,“……”
眨眼间。
黄旭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就在刚才,依旧有几位臭气相投的邻居,聊及曹家野儿子的时候,一哄而起表情,唯有讥讽,幸灾乐祸。
此刻,集体失声,来自脸蛋的涨红,将他们的狼狈不堪,衬托的一览无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
他们之所以有恃无恐,背地里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一个人,无非对方家世清贫,好欺负罢了。
如今……
“宁,宁帅……”黄旭慌慌张张吱声,等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一脚踢到的可不是什么硬石头,如果处理不好,怕是要牵连出大祸端。
宁轩辕默不作声,等视线落向地上的那块骨头,幼年时就被笑称为黄鼠狼的黄五郎,吓得四肢都在打摆。
他刚才,竟然当着总兵统帅的面,说赏赐对方一根骨头,是自个儿心情好,毕竟疯狗和骨头绝搭。
等意识到宁轩辕身份骇人,当即魂不守舍起来。
黄五郎神情尴尬的朝宁轩辕笑笑,然后主动圆话道,“咱,咱两毕竟是发小,认识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这人,特喜欢开,开玩笑。”
“与,与你开个小玩笑,别,别介意。”
轰!
宁轩辕抬起一脚,尝试着挺直腰杆的黄五郎,眨眼就双腿痉挛,原地下跪,“我看起来很好糊弄?”
黄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