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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唉,还是算了,我为什么非要看你的脸不可呢,何况我又不认识什么守林者,当然予我也没有什么用!”貊庠忽然转变道,而下一瞬,她退后一步,似已做出了选择,她主动收回了飞月,并一起抚下了面具男人的手,对着眼前的他道:“走吧,不是跟着你就可以出去了吗?”

反正她也出不去,这里不止地域辽阔且还奇奇怪怪相当于迷宫孽障重重,她何不暂且信他一回,说不定,还真就出去了呢!

余后不管他的目的究竟是如何,若不关乎她小命的情况下,便都可无碍的!

“想要出去,还这般态度,丫头,好歹对他说声谢谢吧!”蔡邑插言打抱不平,抱着胳膊从后面慢吞吞走来,对着貊庠恶语相向,“这个总会说吧!”

“还有!”他伸出手指了指被她踩坏了的树苗,一脸恨意缺缺,“赔我栽的树苗!”

“赔……赔什么?”貊庠顺着蔡邑手指的方向望去时,看到已经被她弄折的一簇树苗,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毫无生气,脸色刷的一变,瞬间嬉皮笑脸,“这个好说……好说!”

心里却在暗暗骂道:几根破树苗有什么赔的,可……谁叫她现在有求于人呢!

很快,她就闪了过去,忙忙将那一簇折断的树苗插在断根处,待所有树苗都插好后,她又到岸边掬了一捧水,浇了上去那蔫不拉几的枝叶,然而似乎更蔫了。

做完这一切后,她看着蔡邑一张彻底黑沉到底的脸,瞬间有些泄气,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到,“我都弄好了!”

蔡邑被气的无语至极:“就这?”

貊庠一本正经的回道:“是啊,没问题呀!”

话落,她就跑去了面具男身边,对着他好言催促道,“现在已经都补救好了,所以我们快些走吧!”

“对了,他不是同你一样是守这山林的人吧!”貊庠看似不经意儿的打听道,心里却已经在盘算这人如果是了,她要找什么对策应付了!

凛微微侧身看向蔡邑,却对上他那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明白他是生气了,可随即一想便示意他先行离开。

接收到凛的意思,蔡邑首先就狠狠剜了眼始作俑者的貊庠,可后来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的闪人。

虽然,他不可置信将别有一日会在他的地盘上赶他走,可也没法子,谁让这家伙浑身上下烂的都快变成骷髅,真实离死不远,所以,看在前几世他们都是好友的份儿上,他姑且可以不揭穿他,所以他爱咋就咋地吧!

不过,有意思的是为何他总会遇见这人倒霉的样子呢?

但是,细细品味似乎真的就很是离奇,哦,不,应当是那凡间有语说的好,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吧!

见蔡邑没有拒绝的彻底离开此处,凛稍稍松了口气,才对着貊庠摇摇头否定道,“他不是!”

听闻,貊庠瞬间放下心来,侥幸还好不是,于是当即就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你不是都说过了吗,这里是禁区,不可多些逗留的!”

其实,这里是不是禁区对于貊庠真的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她一路是否可以平安。

然而似乎,她一路都是顺遂的,不止从度朔山一路到这里,还有那戒备森严如是铜墙铁壁的往死城。

“……嗯!”凛低头应了一声儿,音色浅浅的带着一丝苦涩一些艰难,转身后,面向着远方那连绵起伏的苍翠山脊云雾缭绕,尖稍的下巴忽就刻下一抹泪痕,即使遮掩住整个面容的面具也亦遮不住那溢出的无限悲伤。

“是那个方向吗?”

丝毫发觉不到眼前之人异常的貊庠,不由得也跟看了过去,然而目光却被他的背影挡却了三分之一,而她直接转盯了过去男人纤瘦的背脊,感叹这人若不是靠衣袍撑着,全然像是一具行走的骷髅呢!

难道他都不吃饭的吗?

不,此想法一出,便遭到貊庠的立即否定,因为她严重怀疑,这人原身该是个海棠花修炼成的仙,所以才会看着这般瘦不拉几的,但浑身都是浓郁的花香。

唉,不是说,这神仙们真的有时候好生让人瞧不懂他们,真的是没有见过几个胖的呢,不过,却都使人意料不及的很长寿。

这羡慕一词,貊庠真的是发自肺腑而出,然而她却只是只鬼罢了,当然也只能是鬼。

想到这里,貊庠不由叹了口气,便很自觉的收回胡思乱想,不再对比下去,只因那会使自己不开心。

深呼吸了几下,貊庠重拾心情,步入正题儿,她再一次催促道,“那个大仙,我们要赶路了。”

她是真的很想回去湘潭,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很想回去,大概是在外面受委屈多了吧,而那里却是除去了她想要见的与浓之外,相对来说是一个很安全的地儿,至少累了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睡饱觉!

“喂……,走了?”见面具男人纹丝不动,貊庠显得有些促急,“喂,大仙,我们要从哪里出去啊?刚刚不是都答应了吗,难道,守林大仙是想要反悔不成,您可千万别这样说话不算话,你是大仙家,不止深明大义还特别善良纯朴……”

“……向北穿过这片海棠林,便是出路了!”凛不疾不徐的打断道,心里清楚的知晓,再艳丽的花都会凋谢,再远的路都会有尽头,何况,还是这区区千里路遥呢,并不是他磨蹭迂缓便可让时间停留的,况且,她并不十分愿意!

“哦,原来如此!”貊庠不由喜上眉梢,但也不忘客套道:“那多谢大仙了!”

凛迈出的脚步一顿,兀的转回身,隔着面具,目光浅浅的望向貊庠,见到闪烁在她眼里的不诚恳和几许急切在生生忍耐,心上忽的一窒,而疼就像是预料之中的刀子雨,铺天盖地般袭来,可他始终佯装如常道:“姑娘,不用!”

话落,他折身向北,可却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用那瞬间的余光扫向了她微微侧身继而露出的背脊,那血染的白衣还在往出渗的丝丝血迹,犹如皑皑白雪中绽放的片片红枫,如火若光……一下便将他的心焚成一个暗洞,然后向四周缓慢的蔓延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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