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话音一转:“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基地就在直线一公里外的地方,我们在离开你们组织近在咫尺的位置上迷路了。而且这块树林,还是你们经常巡逻的区域,这情况很有意思。”
“其实随便想想都知道答案很简单。我们都在一个迷宫里,迷宫正是诸位的组织派人设置的。估计用途,就是测验我的能力!”我舔舔嘴唇,树林里的风虽然不大,但还是在不断带走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热量。在如此冷的环境下,每说一句话都是煎熬:“你们组织的情况,相信各位比我清楚得多。这块迷宫我稍微检查了一下,如果自己走不出去的话,只有困死在里边。没人会来救我们,只能靠我们自救了。”
德里亚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夜先生,不用蛊惑我的兄弟。他们有钢铁的意志,组织要我们做的事情,就算是死,我们也会毫不犹豫。虽然组织没有跟我们说过,不过我已经猜测到组织的意图了。没有人会妥协,要出去,只能靠你自己。我们最多陪你一起死。”
靠,这些人被洗脑的真彻底。
我轻咬嘴唇,微微有些生气。一旁的守护女感觉到我的怒火,立刻就暴发了。她冷如寒霜的脸孔严峻起来,绝丽的容颜闪过一丝煞气。她的视线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每个俄国佬身上扫过。本来还理直气壮,一副英勇就义模样的俄国佬们像是猛然被捏住了心脏般,气息凌乱,喘不过气。守护女严寒般的眼神有如实质,令他们恐惧,也让他们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
这是长年累月的极限锻炼下饱含着的气势,就算是我,也很少能够见识到。每见过一次,都会感叹一次。难怪在老男人杨俊飞的侦探社里,不论男女老少,除了黎诺依外,都会尊称她一声大姐头。在某种程度上,她已经是非人的存在了!
本来还满脸讽刺的德里亚什,表情立刻冻结了。他心惊肉跳的低头,死都不敢抬起来。于是在这片白雪覆盖的西伯利亚密林中出现了很有趣的一幕,12个满脸横肉,平均身高至少一米八五的、带着冲锋枪的男性,像是被老师惩罚的学生,乖顺的低下头。而站在他们身前的,却是一个身材娇小,穿着薄薄白色羽绒服的纤弱女孩子。
我忍俊不禁的险些笑出来,强忍住笑意,缓缓继续道:“很好。各位都清楚了自己的立场,要寻死很简单。我的这位朋友能帮忙,绝对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现在,大家都给我配合点。谁有刀?”
其中一个俄国佬立刻举手,并从腰间取出一把瑞士军刀。
“嗯,你去将这只白狼分割成小块。骨肉都留下来。”我吩咐道。
那个人立刻便执行了命令。德里亚什喉咙动了动,但立刻忌惮的瞟了瞟冷如寒冰的守护女,将冲到喉咙口的话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守护女看着那只救回来的狼被分解,留露出些许的疑惑,不过依然没有开口询问。见俄国佬听话了,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解释道:“这个迷宫说起来很简单,从gs的轨迹记录里就能看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德里亚什侧着耳朵,似乎在偷听。我索性声音放大了点,毕竟要救表哥夜峰出来,还需要他们组织的配合。虽然至今都还不清楚表哥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能够在那组织面前稍微表现出点实力,也是我们双方都喜闻乐见的结果。
“麦比乌斯圈知道吗?”我问,眼神看向德里亚什。
被人发现自己偷听的事实,他的脸上划过讪笑,这个人也很光棍,干干脆脆的摇头:“没听说过。”
“那是一种单侧、不可定向的曲面。全世界很多国家,街边的垃圾桶上的标识,画的就是麦比乌斯圈。它是被一个叫做麦比乌斯的科学家发现而得名。这东西很有意思,在物理学上它有一个别称,叫做逃不出的迷宫。”
我舔舔嘴唇,找了一张纸出来,用刀切出了一溜纸条一边解释,一边演示:“在190年之前,数学界上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有人曾提出,先用一张长方形的纸条,首尾相粘,做成一个纸圈,然后只允许用一种颜色,在纸圈上的一面涂抹,最后把整个纸圈全部抹成一种颜色,不留下任何空白。这个纸圈应该怎样粘?如果是纸条的首尾相粘做成的纸圈有两个面,势必要涂完一个面再重新涂另一个面,不符合涂抹的要求,能不能做成只有一个面、一条封闭曲线做边界的纸圈儿呢?”
守护女和德里亚什同时被听到一头雾水的程度。
“对于这样一个看来十分简单的问题,数百年间,曾有许多科学家进行了认真研究,结果都没有成功。后来,德国的数学家麦比乌斯对此发生了浓厚兴趣,他长时间专心思索、试验,也毫无结果。
有一天,他被这个问题弄得头昏脑涨了,便到野外去散步。新鲜的空气,清凉的风,使他顿时感到轻松舒适,但他头脑里仍然只有那个尚未找到的圈儿。
一片片肥大的玉米叶子,在他眼里变成了‘绿色的纸条儿’,他不由自主地蹲下去,摆弄着、观察着。叶子弯取着耸拉下来,有许多扭成半圆形的,他随便撕下一片,顺着叶子自然扭的方向对接成一个圆圈儿,他惊喜地发现,这“绿色的圆圈儿”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那种圈圈。
麦比乌斯回到办公室,裁出纸条,把纸的一端扭转180°,再将一端的正面和背面粘在一起,这样就做成了只有一个面的纸圈儿。
圆圈做成后,麦比乌斯捉了一只小甲虫,放在上面让它爬。结果,小甲虫不翻越任何边界就爬遍了圆圈儿的所有部分。麦比乌斯圈就这样被发现了。”
我笑着摇头,将手里弄好的麦比乌斯圈展示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