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眨了眨眼睛:“没什么,我只是向他问个路而已。”
“问路?”我狐疑的问道:“问什么路可以问二十多分钟?”
沈科哈哈的大笑起来:“小夜,就算你聪明绝顶,不过有些事情就算解释了,你也是不明白的。”他顿了顿又道:“刚才你表哥到警卫室来过。好险,幸好只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哦?”我皱起了眉头:“他说了什么?”
“他吩咐五哥打起精神,不要被他的小表弟溜了进去,还说他那个小表弟好奇心大的可怕,认定了一件事,就算犯奸作科也会做到底。哈哈!说实话,你表哥真有些了解你,不过还不算太了解你,你的动作可比他想象的快多了。”
我哼了一声:“不要以为这样恭维我,我就会放你回去睡觉了,至少再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啊,我现在真的好困!”沈科一边大叫倒霉,一边被我拖走了。
李庶人的家离他的诊所不远,是栋不大的老房子。警局不惜工本的乱拉警戒带,把房子周围一百多米的地方全部圈了起来。
“这样进去会不会犯法?”沈科迟疑的看着我。
我冷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多法好犯,总之不要被逮到就好了。”说完,大摇大摆的踢开警戒带,走了进去。
凶手犯案时的现场,还保留的比较完好。
李庶人是死在自己的寝室里,不过我没想到,他房间的格局,竟然和他女朋友张秀雯家里一模一样,都是进入大门后便是卧室。只是李庶人寝室里的床,规规矩矩的靠着墙边摆放着,不像张秀雯家里放的那么奇怪,还有他遇害的地方整整齐齐的,只能判断受袭时他完全没有抵抗过。
咦?奇怪!我猛的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床脚。
床脚劣质的木地板上,居然微微的印有大概三十多度的弧形擦痕,如果不是像我这样先入为主就对床特别加以注意的话,还真难以发现。
擦痕还是新的,大概是不久前移动床时,被铁制的床脚划的。
我大为兴奋起来,招呼沈科和我一起把床搬回原位。
天!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看着床。那床原来的位置竟然……竟然是正对着门的,这种情况完全和张秀雯家一模一样!
“有什么不妥吗?”沈科看着兴奋而发抖的我,大为好奇的问。
我摇摇头,一屁股坐到床上。
到底是谁动的床?
张秀雯也好,李庶人也好,他们家寝室的床,为什么都要摆放成正对大门的位置?那么又是谁在他们死后,将床搬回正位的?那个人到底有什么企图?他会不会就是这两起凶杀案的凶手?
疑问一个又一个窜入脑海,我拍着头,用眼睛不断扫视四周。
不对!一道灵光突然闪入脑中,刚才在警局档案室时,我看过现场照片,照片里的床也是顺着墙摆在正位的,那么这床的位置应该不是凶手事后摆放的,有可能是凶手杀了李庶人后,顺手将床换了位置。
不过,也有可能……
我猛的跳下床,在刚才摆床的位置的地板上一个挨一个的敲着。果然,有一格木地板是松的,我把它撬起来,露出了一张小纸条,上边写着一行地址:“黑山镇六街十五号,我有东西寄在那里,有缘人可取之。”
字迹很凌乱,看得出是很匆忙间写下的。
我激动的浑身颤抖,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如果床是李庶人移动的,那么就有可能是他想隐藏某个秘密。但是由于时间紧迫,他也只好将其藏在床下的地板里了,这么说来,难道他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死,而且他也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那么这个凶手又是谁?和他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将他杀死?而且,他和张秀雯的头到底在哪儿,真的在凶手那里?
“走,到我家去喝杯咖啡吧。”抛开已经混乱的思绪,我暗自下了个决定。
“都凌晨三点多了,我想回家……”
沈科刚想抗议,被我眼睛一瞪,吓的欲言又止,只好垂头丧气的跟我走了。
回到家,泡了一壶浓浓的黑咖啡,我顺手递给沈科一张我刚写好的便条。
“这是什么啊?”沈科狐疑的接过来念道:“敬爱的老师,由于我儿子昨天夜里突发阑尾炎,现已留院做阑尾切除手术,特此向学校请假四周。”
“如你所见,普通的便条罢了,明天帮我把它交给老师。”我淡淡的说。
沈科顿时恶声恶气道:“这哪里普通了?!”
我挠挠头,拿回便条仔细看了一遍,恍然大悟的拍拍手,“对了,少了家长签字!”大笔一挥,便签上了老爸的大名。
沈科瞪大了眼睛,“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的疯了?”
“我明天要到黑山镇去一段时间。”我喝了一大口黑咖啡,对他笑起来。
“你要去调查李庶人?为什么?这是凶杀案吧,警方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我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说道:“我潜进警局的资料室,找李庶人的验尸报告。你猜我在上面看到了什么?嘿,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由于没有头,警方无法辨认死者的身分。于是收集了李庶人诊所和家里的毛发做dna鉴定,证实了死者就是他本人,而法医在解剖他的尸体的时候,发现李庶人骨骼缝合上有问题,于是怀疑李庶人的实际年龄。但是你猜得到吗,通过炭十二的测定,李庶人究竟有多少岁?”
沈科被我激动的表情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大摇其头。
“八十六岁!他竟然有八十六岁!”我兴奋的大声说道,全身不住的颤抖。每次遇到了神秘事件,我的好奇心蠢蠢欲动时,全身都会激动的抖个不停。
“八十六岁?你说那个李医生竟然有八十六岁?”沈科震惊的站起身来。
我点点头:“同样身为男人,如果你碰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会不会去探个究竟?”
沈科想了想,最后长叹口气,从我手上拿过便条,塞到了裤兜里。
“不知道帮这个忙会不会害了你,不过说真的,我被你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