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路用青石板铺就,虽然杂草丛生,但依然能够供人行走。
将gs掏出来看了看,这个山头的海拔只有00多米而已。远眺阴山村,它的规模算比较大了。建筑一直沿着山脊往北修,甚至在山腰那个崖头的绿树掩映里,还隐隐能够看到些房屋遗址。
山道并不是很好走,不过很好辨认。接近崖头,是宽敞的石板路,两边有堆砌整齐的石护栏,石板上还有錾出的防滑横道。不过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横道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功能。
转过最后一道弯,已然到了郁葱依旧的村头。外面看去很隐蔽,快要身在村中时,北风都被挡在了林外。
“累死了。”雁过拔毛狠狠喝了口水:“快找地方扎营,然后在村里探索一下,找找线索。”
“先进村再说。”高山户外经验丰富,判断力也强:“你看冬季牧歌的尸体,明显被野兽啃食过。虽然来的时候我有查这片地域并没有大型攻击性动物,不过为了安全着想。最好还是找个四面有坚固掩体的地方搭建帐篷。”
除了我外,所有人深以为然。
还没进村口就看到了当地人口中提到过的寺庙。据说整个阴山村的东南西北四面各修了一座,共有四座。
我们一行人是从西边进村的,遇到的自然是西庙。
仔细一看,这个庙子像寺庙,但又更像是道观,不论怎么看都显得不伦不类。
中国的乡村往往都建有关帝庙和土地庙,此地也不例外。土地保丰收、关帝保太平,村西的这个庙前立了个两人多高的关帝像,爬满绿藤的石座上还刻有“神勇大帝”字样。
但是由于荒废百年,字上的金色早已不再,石像也残破不堪。
庙子修的很庞大,建筑也比较多。进门的地方立了一块古老的石碑,碑上刻着斑驳的字迹。我站在前边认真的看着那些生疏的楷体字,好不容易才辨别了些信息出来。
这是唐代时一个名为胡四平的道士筹款修建的庙宇,自从建成后当地方圆百里的百姓纷纷前来上香祈愿。庙宇曾由僧侣和道士交替主持,自清康熙后,一直执教全真教教义。明嘉靖二十一年,也就是152年,在隐居于此的著名风水学家韩先和当代的主持一起倡导下,重新修建寺院庙宇,并在阴山村四周新添加三座小庙,立碑以显功德。
碑上写的东西很笼统,只是些历史而已。
“走了。”邱穆见我驻足不前,轻轻推了我一把。
“嗯。”我点点头,跟着队伍绕过寺庙后,继续向村子方向走。
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个倒塌的牌楼残留在二十米外的地方。这牌楼下方就是进村的主道路,本来应该宏伟的人造物,现在留下的只是人走楼空后的衰败和沧桑而已。牌楼断裂后掉落的石块隐入附近的深草中,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
不过村口右侧还有一个很明显的标志物。
那是个高约三米的雕像,就算经过几百年岁月的洗礼以及风吹日晒,可现在依然栩栩如生。
“这个玩意儿有点邪门!”雁过拔毛伸手摸了摸雕像,转头问:“运出去卖会不会很值钱?”
这女人的性格果然有够恶劣,前一句还在贬低石雕邪门,后一句已经跳跃到价值上了。
“这是。”我也走上去摸了一把,材质和踩在脚下的板条石一样,又硬又冰冷。
“?”她疑惑的重复道:“那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那龙生九子你该听说过吧?”我问。
“这倒是知道些,不过哪九子就不清楚了。”她丝毫不以自己的知识不过关为耻。
“既然知道,解释起来就容易了。”我掏出相机一边照相一边解释:“,龙之九子之一,又名霸下。形似千年老乌龟,特点是能负重,长年累月地驮载着石碑。人们在庙院祠堂里,处处可以见到这位任劳任怨的大力士。据说触摸它能给人带来福气。”
“真的?那多摸一摸会不会能消除诅咒?”雁过拔毛欣喜的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贴上去。其余人也蠢蠢欲动,毕竟诅咒这种传说中的事情都遇到了,还有什么迷信不能相信呢?
“别高兴的太早。”我挠了挠头:“虽然只有一种,可根据背上石碑的不同,还是会分成若干种用途。传说霸下上古时代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后来大禹治水时收服了它,它服从大禹的指挥,推山挖沟,疏遍河道,为治水作出了贡献。洪水治服了,大禹担心霸下又到处撒野,便搬来顶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霸下治水的功迹,叫霸下驮着,沉重的石碑压得它不能随便行走。所以,它的用处其实在历朝历代最多的都是修建在陵墓附近,用来辟邪,甚至阻止陵墓内的尸体尸变。”
我又瞥了这只一眼:“虽然它背上碑的字迹都已经风化了,看不清晰。但光是石碑的形状就能判断,它肯定是用来镇压陵墓以及辟邪的。摸这东西,可带不来好运气。”
雁过拔毛被吓得立刻将手缩了回去,使劲儿的呸了几声:“你小子不早说!霉气,呸!呸!”
绕进村子后,太阳渐渐下山了。我们在废弃的村广场上点篝火扎营,商量着让桑林重现上一队徒步者干过的事情。
夕阳西下,阳光终于收敛入远处的山峦中。随着夜鸟的啼叫,又一个晚上来临了!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夏雪等六人在徒步进阴山村时,究竟比从前的探险者多做过什么?这也是大家都在猜测的东西。桑林一直对此支支吾吾,不愿意全部说出来。就算逼他,这家伙也用‘不清楚’当作借口打发所有人。
对此,我们都很无奈。可偏偏又没办法,逼的他太凶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用假话敷衍。所以只能等到来阴山村后,一点一点让他还原上队人马做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