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而且位置还很高,估计是用来通风的。卢云斐一米七五的个子站在窗户下居然还看不到窗外的东西。这小窗户实在太高了,高于了他的眉毛以上。
房外活死人嘶哑的吼叫声正在变得不稳定,撞门的频率又增加了不少。每一次撞击都引诱的他的心脏狂跳一次。厚厚的门板在撞击中震动,连带着抵住门的所有东西都在剧烈震动。
卢云斐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高估了房门的厚度。他的眼角瞟到门锁已经开始变形了,恐怕要不了多久锁就会坏掉。而抵住门的那堆东西又能阻止那玩意儿多久呢?自己的命运绝对不能交给这种未知性过强的障碍物。
看来要加把力气,快一点溜出这个该死的地方。
他抬了一把凳子放在窗下,站上去,然后用陶瓷茶杯一把将窗户玻璃砸碎。这才清楚的看到屋外的景象。
除开邻家小妹的嘶吼,外边可以说很安静,一如他的耳朵听到的一样。这栋两层楼的木制房屋的后边是农家乐的户外活动场地。说是活动场,不如形容为一个很大很大的空地,空地大约有一百多平方米,上方用竹子搭建了一些架子,栽种着葡萄。葡萄藤已经爬满了,开的很茂盛,夏天坐在葡萄藤下绝对很凉爽。再不远处,就是树林。远远看去那些树都很高大,很粗壮,据说有的甚至有几百年的树龄。
葡萄藤和房屋之间有两米的间隔空隙,也有三米以上的落差。而且很明显,下方的葡萄藤不可能承受一个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六十三公斤的成年男子以及自由落体的冲击力。跳下去一定会受伤,而且掉落时会被藤条缠住无法行动。这样一来就太被动了,不符合他的逃生条件。
虽然视线受到了葡萄藤的阻拦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下边貌似没有任何人的样子。换言之,下去总要比呆在房中接受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来将自己撕开的邻家小妹要强的多。
情况越来越不妙了。活死人像是吃了伟哥似的,不知疲倦的撞击着房门。从他躲进房间开始的,就没有停歇过。自己逃进来已经十三分钟了,房门锁就在自己观察外边情况的同时已经被撞得脱了梢。
看来自己堆积的障碍物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快,还要更快一些。
“有办法!一定能找到下去而且不受伤的办法!”。卢云斐心脏在狂跳,他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一边用视线不断打量着房间里的对象,一边飞快的思索着。
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了床单和被子上。他因为紧张而煞白的脸孔微微浮现出一丝笑容。很好,总算有办法了!
在心里默默思索了一下这个办法的可行性,他便一刻不停的将床单和被套扯下来然后牢牢的栓在了一起。
这个客房的单人床也是主人家自己做的,比市面上的标准尺寸大,足足有两米乘以一米五。而床单加上被套的长度,就算抛掉损失的部分,加起来也有三米五以上。
一楼到二楼的距离是五米,再加上二楼窗户的高度一米七多一点。也就意味着自己要面对的高度达到了六米七五。
床单延伸的长度加上自己的身高,大概有五米二。很好,非常好,这样一来自己就只需要跳一米五的高度。一个身体健康、完全没有酒色过度的成年男子如果从一米五的高度跳下去还会受伤的话,也活该自己的死期到了。
他将床单的一头死死的捆在了窗户正中央的隔栏上,然后将皱成一团的床单扔出了窗外。雪白的床单软软的垂落,被风吹的微微摆动着。
门已经被活死人撞得露出了缝隙,他甚至能透过那道缝隙看到邻家小妹咧开的、流着恶心脓血的嘴以及只有眼白看不到瞳孔的眼睛。
“去死!”他大叫一声,一脚踢到床上。门被撞了回去,狠狠的撞在活死人的头上。活死人摇晃了下身体,愤怒的吼叫着,用头抵住门,整个身体都向张开的那丝缝隙挤。它的手已经伸进了门里,僵直的在空中挥舞着,仿佛想要将他抓住。
“见鬼,你这个该死的鬼东西。你抓不住我的!”卢云斐毫无怜香惜玉的概念,将附近的桌子摔到解体,抄起一根看起来比较锋利的桌脚拼命向活死人的脑袋上刺了过去。
桌脚的一段插入了邻家小妹的右眼框中,大量的血水流了出来。但他的攻击却完全看不到效果。活死人根本就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倒下,也没有因为破相了而痛苦。它的眼睛上插了一根桌腿后依然精力旺盛的向着里边挤,眼看着大半个身体就要挤进来了。
毫无悬念,邻家小妹挤进来的时候如果他还没有逃出去,那就一定是他的死期。
不能再耽搁了,准备好马上逃命。
他轻轻咬着嘴唇,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小背包。一直以来卢云斐都有习惯出门的时候带运动背包,毕竟出门在外随身有很多重要物品需要带,如果放在行李箱里实在太危险了。
将身上的东西统统丢进背包里以免影响自己的行动,他侧头想了想,又飞快的拿起几件衣物以及行李箱里的零食,然后将背包牢牢的背在了背上。
他又看了一眼门的方向。
“嘭!”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剧烈的响动,活死人终究将整张床撞开了,一时失重下倒跌倒在地上。它张牙舞爪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泛白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卢云斐的方向,插在眼眶上的桌腿随着它的一举一动而摆动着。
卢云斐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紧张的心脏几乎要错位了。活死人的行动似乎没有想象的快,是生是死,就看是他先逃掉,还是它先扑倒他。
一人一尸就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卢云斐拼命的跑向窗户,他踏上了凳子,双手扶在了窗框上用力一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