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控制不住再次涌出，林静怡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出事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唯独林父始终坚信女儿是无辜的。

“爸，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一定会……”

在墓园待了一小时，林静怡才平复心情离开。负面情绪发泄完，她的心情反而好了些。

钻进汽车，凌峰主动汇报调查进度：“陆总，你让我查的事情有新进展。”

“你也看看。”陆言深吩咐说。

电脑上有不少照片，看似在视频监控上截图，画质不太好。林静怡看了又看，总觉得照片中的人影似曾相识。

“是思思！”林静怡倒抽了一口凉气。再看右下角的日期，是一年多以前的录影。

陆言深暂停幻灯片，指着郑思思旁边的男人询问道：“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摇了摇头，林静怡陷入沉思。别说她和郑思思的关系没好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单凭这模糊的照片也认不出这男人是谁。

鸭舌帽、口罩、黑色风衣，只能隐约辨认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根据私家侦探反馈，郑思思死前与这个男人交往甚密，我怀疑他跟这案件有密切的关系。”凌峰主动解释。

“也许思思的父母会知道这件事，可惜他们不愿意见我。”林静怡叹了一口气说。

“未必。”

陆言深打开另外一张照片，指着郑思思的手袋问道：“你知道这款手袋多值少钱吗？以郑思思的收入，绝对负担不起。”

林静怡和郑思思是大学同学，郑家的家境只算得上小康水平。可是郑思思对物质的要求很高，经常省吃俭用买奢侈品。

“这是去年新款，差不多三十万。”林静怡说完，心里便有了答案：“你怀疑思思被这个男人包了？”

夜会中年男人、奢侈品，这些关键词均指向郑思思的私生活。以金钱为上的年轻女子，受不住诱惑也很正常。

陆言深抿了抿唇，浅笑说：“难得你跟我的想法一致，接下来可以从调查郑思思的财务状况开始。”

一言惊醒梦中人，林静怡怎么就没想到这些细节？她突然觉得郑思思很陌生，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林小姐请放心，陆总对你的事一直很上心。”凌峰嬉笑说。

“就你事多。”陆言深轻声苛责。

林静怡的心情廓然开朗，对陆言深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改变：“阿深，谢谢你……之前跟你说的话，希望不要放在心上。”

忘了有多久，两人没试过这般心平气和地沟通。陆言深又恢复往日的高冷态度，嘲笑说：“我又不是你，没那么小家子气。凌峰，去南京路。”

“是的，陆总。”

南京路有北城最多的画廊和工作室，是艺术工作者的集中地。很久之前，林静怡创办的画室曾是这条街上知名度最高的。

车子停靠在街口的店铺前，林静怡万般滋味在心头。一年前林氏集团破产，她名下的物业也被银行收走，包括这里的画廊、

“下车吧。”陆言深提醒说。

隔着马路，林静怡看到有搬运工从店里搬东西。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店铺门口，趾高气扬在骂人：“轻点儿，这东西很贵……”

“你干嘛？弄坏了配得起吗？”

“我一定会投诉你们，扣你们工资！”

……

狭路相逢，林静怡顿时觉得脑袋隐隐作痛：“我还是回去吧，看到顾婉就心塞。”

“不急，过去跟老朋友打声招呼。”陆言深抓住林静怡的手就走，生怕她临阵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