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甘抹去脸上无声滑下的泪水,“嗯,云初,你也是。”
挂了电话,她拉起被子蒙住头,却阻挡不住越来越大的啜泣声。
站在门外的左然郴眉头一皱,手放在门把上几次,却最终犹豫了,没有进去。
过儿一会儿,他找了一个护士,让她进去看看。
护士出来后跟他说人睡了,他这次敢进去。
他看到辛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心疼的皱起眉头,把被子往下拉,他看到了她脸上还没有干掉的泪痕。
她哭了,是因为曹辉没有管她吗?
左然郴一股火气顶到脑袋里,他拿起辛甘的手机找到了曹辉的电话号码,然后拿着手机就去了停车场。
在车里,他点了一根烟,拨通了曹辉的电话。
曹辉这个点儿已经回家了,他刚洗过澡,发现有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问了一声“谁呀。”
“曹辉”左然郴的声音森冷入骨,“你在哪里?”
曹辉听着这音儿觉得骨头缝里都冒凉风,不过因为是电话胆子大些,“你谁呀?”
“左然郴。”
“左,左然郴。辛甘被你带走了吗?”
左然郴拧着眉,重重的吐出一口眼圈儿,然后那只拿着烟的手从降下的玻璃窗伸出去,抖掉了烟灰。
“你家个地址给我。”
曹辉听他要地址有些害怕了,毕竟吃过他俩回亏,大晚上的他不会杀人抛尸吧。
“你要干什么?”
“给你俩个选择,一是自己给我,二是等我查出来。”
曹辉简直想哭,当年左然郴打他那次他就派人查了,这主儿不是他能惹的。可是这也没惹呀,怎么麻烦就自动找上门了。
无奈的报上家门,那边就断了电话,他听着滴滴的盲音,人生真是何等的卧槽呀。
曹辉换好衣服又喝了一杯酒压惊,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他吓得退后两步,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来者不善,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印象中每次见到这个男人都是精致的,从发型都鞋子一丝不苟,可现在的左然郴就像换个一个人,头发凌乱的覆在额头上,白衬衣皱巴巴的,领口处解开了俩颗扣子,下摆也拽出一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狂野。
他手撑在门上,往里看了一眼,“跟我走。”
曹辉平时也不是个软蛋,可是见到左然郴他腿就发软,咽了口唾沫他算是讨好的笑了,“哥,有事进来说不行吗?我这里有不错的酒。”
“少他妈的跟我啰嗦,走。”
这一嗓子吼的,曹辉觉得他不是什么律师,根本就是黑涩会老大好吗?
“好,哥咱这就走,我拿一下钥匙。”
曹辉这次学乖了,先叫哥来软的,他就不信左然郴还能把他杀了抛尸?
左然郴让他上了自己的车,车子绕了大半个城市,上了山。
曹辉真的快尿了,他手指紧紧捏着手机,随时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哥,左哥,咱能不上去吗?大晚上的挺危险的,辛甘不会同意我干这么危险的事儿。”
左然郴并不会回答他,反而变档加速,他打开车窗,让山风嗖嗖的刮进来。
曹辉小脸煞白,他还没给曹家留个后呢,这么死了不甘心!
终于到了山顶,左然郴把车一停,自己先走下来。
曹辉换了一会儿才下去,他抖着腿儿走到左然郴身后,“哥,到底有什么事儿?”
左然郴没有回答他,他抖出一根烟叼在唇边,曹辉马上讨好的掏出打火机,用手拢着给他点。
嘴边的红色光点一闪一闪,在这浩瀚夜空里微不足道,但是却让左然郴更有了一种莫名的气质,孤独?沧桑?曹辉说不好。
“曹辉,你知道辛甘在哪里吗?”这大半天的,这位终于说了一个长句子。
曹辉摇摇头,“不知道,我好像看到她去洗手间了大概自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