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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其来的穿越

江黛青来到姜家村已经三个多月了。在读医科大学的第三年,江黛青查出癌症,不到三个月就亡故了。从住院到手术到丧葬的费用,都是在校师生筹措的。还有医院减免了一部分,因为谁也联系不上她的家人。 谁承想江黛青以为的死亡,一睁眼变成了穿越。她现在这具身躯,名叫莫清真。 虽然名姓完全不同,但最初江黛青甚至以为自己是身穿,因为左手腕同样有着许多细碎的伤疤。只是细看,还是有所不同的:没有留下缝合的针孔。 江黛青没见过这具身躯的父母,睁开眼就是一个人泡在河里,半身湿透。她起来发现自己一身古式衣裙,正在怔愣间,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紧张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唤着:“清真!”江黛青一开始甚至没意识到那是在叫她,直到那女孩抓着她喊:“你受伤了!” 额角发痒,江黛青摸了一手猩红。她蹙眉,并未觉得那是自己的血。女孩说:“你来我家吧,我帮你处理伤口。”江黛青随后才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穿越了。 那女孩大约十五、六岁,名叫姜焉焉。她母亲与莫清真的母亲素有往来。与莫清真算是一同长大。 莫清真父母都不是姜家村人。村人猜测是其父拐带了其母来。两人在姜家村生下莫清真后不久其父就失踪了。莫清真生母颇有颜色,但不通世务也不知稼穑,饱尝艰辛才将她养大。八、九岁上,又开始神志不清,过了五、六年也死了。之后莫清真就在姜焉焉家的接济下自己一个人生活,至今也有数年了。 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没有了生前那些纷纷扰扰,江黛青心里其实感到很是平静。 江黛青看天色渐暗,想着再进山里去看看那片竹林。姜家村不是每个人都对她很友善,这里住着总觉不能安心。所以当她在山里发现一片竹林后,就想着搭个简易的竹屋,做一个能应急的临时庇护所。才刚走出两步,便听到姜焉焉喊她:“清真!” 江黛青回头,见姜焉焉气喘吁吁地跑来,抓着她的衣袖小声说:“桑仲在你家等你。”桑仲也不是姜家村的人。村人猜测他是为躲避征兵才跑来的,所以对他也很是敌视。 江黛青不语,转身朝自己的茅屋走去。姜焉焉就跟在她后面。 进了屋,就见桑仲在翻着屋子里的东西。江黛青眉头紧皱,看着这个相貌英俊的男孩。已经可以说是个男人了。他约一米八的个头,体魄强健。只是脸上稚气未脱,举手投足十分轻薄。 “你要的在这里。”江黛青从木架上取下三本不厚的,递给桑仲。 桑仲走来接过,嗤笑道:“你这破屋子缺东少西的,房四宝倒是齐全!” 江黛青不予理睬。 姜焉焉看看她又看看桑仲,对他说:“若不是清真抄换钱,你哪里看得到这些?受人恩惠就该知恩图报。” 桑仲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受她恩惠?哼!我只承你的情!”他勾起姜焉焉的下巴,轻挑地说。 姜焉焉拍开他的手,红着脸不满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能帮自然会帮。但也希望你们能互相帮助,和睦共处。” 桑仲冷笑一声:“我和她能和睦相处就见鬼了!”他把三本往怀里一揣,踢一脚屋里的竹凳:“这破凳子,大爷给你修好了!”然后就自顾自地摇摆出去了。 江黛青看一眼歪倒在地的竹凳,听姜焉焉说:“他就是这样,嘴坏心软。你别往心里去!他人还是不错的,常帮我家做些活计。” 江黛青心道:那只是对你。他修凳子也是不想欠我而已。她问姜焉焉:“你喜欢他?” 姜焉焉吓一跳:“你说什么?没有的事!”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你可别再瞎说啦!让村里人听见,又该乱传了。我娘说等明年再给我议亲,今年不知道会不会又征兵,如果赶上征走了定下的人家,那是有可能要变做‘望门怪’的!” 江黛青迟疑了一下,还是纠正她:“是‘望门寡’” 看姜焉焉还是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江黛青也不多加解释。她说:“反正你离桑仲远一点,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姜焉焉有点不高兴:“旁人这样说你们,你们也这样说彼此?我以为你们会更能明白彼此的难处,从而成为朋友呢!” 江黛青心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没见过“正经人”昼伏夜出,攀墙跳梁的。她对姜焉焉说:“没有喜欢最好。你就记住,你要是和他走太近,难免是要变‘望门怪’的。” 姜焉焉蹙眉歪头,奇怪道:“这却为何?” 江黛青反问:“你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么?”姜焉焉摇头。江黛青道:“兵。” 姜焉焉诧异:“他不是为躲征丁才来的吗?” <

> “道听途说有多少是实情?你看我的样子早就应该明白了。凡事还是要自己用眼睛去看清楚。”江黛青说:”桑仲借,表示他对从军是有兴趣的。山南道在临时征丁,只怕不日他就会离开姜家村了。”说完她就扭头出门去了。 姜焉焉还在屋里思量着江黛青的话,忽听外面一阵响动,她走出来一看吓了一跳。只见江黛青手拿一根捣衣杵,正向一个中年男人打去。姜焉焉忙叫道:“快住手!” 江黛青恍若未闻。倒是那男人见姜焉焉也在吃了一惊,身形一滞被狠狠打在背上。他哼唧一声举手格挡,江黛青又重重在他右臂落了一杵。那人吃痛放下手臂,却又见江黛青横杵扫来。这一下正瞄着他的头!他忙缩脖子躲过,落荒而逃。口里兀自骂骂咧咧:“小贱人,下手真黑!你且等着!” 姜焉焉惊魂未定地道:“我表叔又来骚扰你了?你方才怎地下手恁重?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好?” 江黛青面无表情,似是自言自语:“若是能打中脑袋,应该可以毙命。如果手臂断了,至少也可得两三个月的清静。可惜了,只伤了背,几天怕是就能痊愈了。” 姜焉焉目瞪口呆。江黛青看了她一眼:“回去告诉你家里,姜冕若还对我存有非分之想,迟早叫他死在我的手上。”言罢自往山里去。 姜焉焉心里也暗暗道:还是叫爹娘劝劝表叔吧!莫清真虽然是孤女,但是也不是好欺负的。尤其是上次受伤之后,变得一发凶狠起来,有时自己都觉得怪吓人的。 江黛青一路进山,按照自己的记忆,走进山林深处,找到了那片茂密的竹林。她想利用竹子有韧性的特质,将高度合适的竹子像棋盘一样纵横编织起来,形成一个平面。随着竹子长高,便可成为屋顶。 不过,现实和理想总是有着很大的差距。忙了数日,只搭得个像帐篷一样的东西,不伦不类。江黛青叹口气,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我只是个百无一用的理科生,不是工科生。能用就好。 想着方才姜冕的骚扰,江黛青觉得实在不行就离开姜家村,到镇上去讨生活。这三个月来她也算是摸着些生存的门路,养活自己不是问题。问题是,钱大概还没有攒够。 还得坚持一阵子。江黛青咬咬牙,看了看自己的“手艺”,决定再努力拯救一下。她走近前整理地上的竹叶,却突然发现竹叶下覆盖着些许血迹。仿佛是什么动物在这里受了伤或者是躲避过。 江黛青马上四处查看,果然发现了更多血滴。她顺着血迹滴落的方向一直往前,越看越是心惊:这种血量、间隔、滴落的大小,不太像是小动物。 渐行渐深,山林黑密,隐约传来轰隆的雷鸣,要下雨了。 江黛青焦躁起来,越走越急,忽然发现血迹断了。正左右顾盼间,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伸来,捂住了她的口鼻,铁箍一般的手臂也箍紧了她的身体。江黛青惊叫的声音没有发出来,她心念急转,猛然肘击背后之人的腋下。 一声闷哼,江黛青被放开了。她马上转身,做出进攻的姿势。却见对方坐倒在地,身上满是斑斑血迹。 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壮汉,乱糟糟的头发不知几天没有梳洗。神态迷茫,不像清楚的样子。身上衣衫褴褛,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洇出血痕。好吧,看来这就是她一路要找的人了。 江黛青轻吐一口气,保持了一定距离问他:“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语,虽然是看着江黛青,江黛青却觉得他都要睡过去了。 江黛青又问:“你怎么受伤的?”还是没有回答。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江黛青觉得他攻击性不高,问道:“我可以过来看看你吗?” 那人似懂非懂。江黛青慢慢地走近:“我只是摸摸你。”她向那人伸出手:“你看,我手上什么都没有的。”然后,慢慢探向他的手腕。 脉搏微弱,时快时慢。江黛青微微皱眉,心下暗暗掂量。随后又说:“我看看你的眼睛。”她伸手掀开男人的眼皮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来:“能和我走吗?” 江黛青见那男人缓缓点头,不由露出一个微笑。也不是完全不能沟通。她试着扶起那男人,但是他很沉,不是江黛青一个人能搬动的。好在那人懂了她的意思,自己站了起来。 刚走了两步,江黛青就发现那人的腿有伤。低头看去,他左腿上一个黑洞洞的洞,还在缓缓渗血。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弄得?”当即取下自己裹手的汗巾,与他在伤口上方扎紧。他们一步一步,慢慢往林子外面走去。走着走着才发现,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只是刚才林叶遮掩,不觉得而已。 江黛青的茅屋本来就僻在村林的边缘。下着大雨,也没人发现她带回家一个人。她让那人坐在屋里,慌忙地烧水、铺草,翻找用得上的草药。也许是血脉里的东西,让江黛

青做不到置之不理。 说来江黛青选择读医科,和家里原有莫大的关系。她父母的父亲都是中医,还都在当地小有名气。只不过都过世得很早,父母也没有继承下来。 江黛青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将那人的衣衫除去,伤口清理干净。然后敷上能用的草药包扎起来。脱他裤子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江黛青的手,江黛青只轻轻地拍拍他,他就乖顺地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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