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位身着蓝色长袍,腰间悬挂玉带,头戴儒士冠的青年深深地看了宁凡一眼,缓缓开口道:“殿下之言,醍醐灌顶。”
“当今天下,唯有一统方可四海平定,自大夏以来,历经战乱,大隋中兴,可终究难以维系,土崩瓦解,分裂诸国。”
“而今,大世来临,一统乃是天下万民之所盼。”
“百余年内斗,致使我中原边患未平,遥想当年,大夏治世,放眼中原四夷,谁敢欺我中原百姓?”
“所幸天佑我中原,有殿下这般英明圣主,横扫天下,一统中原,指日可待!”
道昌朝着那青年士看去,沉沉的问道:“照阁下之言,狼烟四起,百姓流离,将士浴血亦是符合天道?”
“以一时之痛,得万世太平,此乃一统之必然也!”
“若长此以往,难道列国征伐,便可免百姓之祸?”
宁凡望着那蓝袍青年,眸子中也是带着几分惊喜,平静的道:“天下如何,非一人一国可决断也!”
“今日,只论学术,不论大势!”
“孤有一言,赠予学府众弟子,望诸君共勉!”
“愿听殿下教诲!”
宁凡微微颔首,目光环视一圈:“自孤立稷下以来,广纳八方贤士,为我大禹坛立下教育之基业!”
“孤希望尔等能成器成才,不忘初心,造福黎民,不做违心之事,不发妄悖之言,不与乱国者同流,不同枉法者合污!”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言一出,整个稷下学宫广场前,无论夫子学士,亦或者西蜀来客,皆是面色动容,身躯颤栗,久久难以平复!
“殿下之言,振耳发聩!”
“老夫亦是受教!”
荀况恭恭敬敬的为宁凡行了一礼,一众学子齐齐躬身:“我等谨遵殿下教诲!”
“嗯,都回去吧!”
“切记,读明智,不可拘泥于本,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
“孤希望你们闲来无事之时,可以深入百姓,和底层的平民聊一聊,去那些偏僻的角落看一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孤希望有一日,我稷下学宫之学子,再次站在孤的面前时,都能十分平静的和孤述说一下民间疾苦,实实在在的治国之策,而不是引经据典,纸上谈兵,堂而皇之的空谈误国!”
“是!”
一番见面之后,整个稷下学宫的弟子无不对宁凡推崇备至。
而稷下学宫一行宁凡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毕竟精心埋下的种子也要看看他的长势如何。
不过,临行之前,宁凡还是来到了学宫角落的一个偏僻小院。
“起,拜见君上!”
“免礼!”
两人坐于院中草亭,石台对坐,吴起一袭素色麻衣,衣着甚是简朴。
“殿下此行,是专门为起而来?”
“不错!”
宁凡点了点头,他自大漓而返,若是走悬剑关自然绕远,而从南境折回,还能顺便视察灵州。
当然,稷下之行,见吴起也是目的之一。
如今天下乱势起,正是用兵之时,他只有三年时间,吴起该出山了。
“魏武卒,可用否?”
“起蛰伏于此,为的便是魏武卒,今之武卒,可战秦之锐士!”
吴起的眸子中绽着一抹前所未有的精芒,他隐居于稷下,一来是为了蓄势待发,二来,自然是为了魏武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