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雄鹿的毁灭只是时间问题了。而他,也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缅怀一下过去,回忆一下和他的老师在一起的日子,放松一下……
“大人,这是神知留给您的便条。”
两小时后,一个浑身都是血的人走出了城堡下方的囚室。他冷笑一声,接过士兵手中的字条,扫了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之后,他就将这张纸条扔到脑后,说道:“瞎操心。那个小屁孩就知道防这防那,累不累啊。”
扔掉字条,这个人一边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一边说道:“上次押回来的那个女人呢?那个带着白狼,和雄鹿的那头小雌鹿一起押回来的女人。”
“回大人,还关在死囚牢内。可是,这个女人太邪门了,我们根本就无法靠近她。每次一靠近,就会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撞飞。可她明明这么邪门,却丝毫不逃,就是守在那头小雌鹿身旁。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呵,邪门?”
这个人打了个响指,说道:“越是倔强的人就越有玩弄的意义。再饿她们两三顿,就不怕她们不屈服。对了,最近城里有什么异动吗?”
“是的,大人。根据探子探报,城里最近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人。这些人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换一家旅店,整天也不干什么事,就是到处打听。看起来……很像是奸细。”
听到这里,这个被称为十锁之一,名为游戏专家的人开始发出一声冷笑。奸细?这不正是玩游戏的最好材料吗?看着这些倔强的家伙在自己的游戏中被慢慢的消磨意志,还有什么比这更为有趣的事情吗?
“抓起来。”
这个人披上披风,冷笑。
“看来,一个新的游戏,就要开始了呢。”
寒风吹来,夜晚,始终是如此的让人无奈。
白痴结束了今天一天的探查,吹着有些被冻着的双手,走向旅店。
今天……又是一个没有什么收获的日子。要想成功解救出胡桃,似乎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啊……
天,很冷。
被高山遮挡,这座城市似乎已经拒绝了温暖,迎来的只有数之不尽的北风。呼出一口白色的气体,加快脚步,朝旅店走去。
街上……静悄悄的。
安静……实在是安静的过了头。
两旁的店面早早的关闭,就连一些原本通宵营业的酒店,现在也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很………………静。
一眼看不到头的道路末端,只有那扭曲的路灯还在给予一些昏黄,而闪烁的光明。但这抹光明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白痴的脚步,停下了。
他慢慢抽出右手中的暗灭,漆黑的瞳孔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所有情况。
下水道的老鼠总是能够先人一步的察觉到危险。这种对危险的感知度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救了白痴的性命。现在,他要再一次的发挥这种本能,在这残破的光明与完整的黑暗之中,从危险的手心里……逃脱!
逃脱……
白痴是这样想着。握着匕首,他,踏出一步……
可是,他似乎没有能够察觉……
察觉到他的背后。
在那里,一个带着面具的“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
呜……可恶……好疼……!
身体好麻……好难受……!
感觉,开始慢慢的复苏。
迎接这些复苏的感觉的,是进入眼睛里的光线。黝黑,不明显,又带着明显压抑感的光线。
白痴醒过来了,他抱着头,艰难的坐了起来。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努力让光线进入瞳孔。片刻之后,他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一间看起来破破烂烂,似乎已经废弃的地下室的房间。白痴晃了晃脑袋,看着这四周肮脏凌乱的环境,慢慢的爬了起来。
“呜?!”
不,他没有爬起来。而没有爬起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的脖子。
在他的脖子上带着一个沉重的项圈,项圈的末端用铁链延伸至地下室的另一边。由于光线不够加上视线刚刚复原,白痴压根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只能抓住自己脖子上的项圈,来回扯动了几下。在发现扯不掉之后,他终于受不住了——
“这里到底他妈的是哪里?!我究竟在哪儿???!!!”
咆哮,在地下室中回荡。
可是脖子上的沉重铁链却是怎么也去不掉。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变小了吗?还是这些铁链的坚硬程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想?
“喂!有没有人!这里到底是哪里?他妈的到底有没有人啊!!!”
白痴大声的喊叫着。他捂住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在极力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可是在想不出来之后,他不得不再次咆哮——
“有没有人?!救命!这里是哪里————!!!”
“别喊了,根本就没有人来救你。”
突然!一个声音从地下室的那一边传来。白痴抬起头,定睛望去。片刻之后,他的瞳孔终于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况。
在那里……也有一个人。他的脖子上也有一条铁链。那似乎是一个黑发黑瞳的,看起来年纪绝对不大的年轻人,即使身处如此不利的情况,双眼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