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援被埋在废墟下的幸存者时,时常能挖到已经死亡的市民,同样有人财迷心窍,偷偷把一些尸体手腕上的手表给据为己有。有些被抓获以后枪毙的窃贼,将其袖子往上一撸,整只胳膊上戴着六、七只手表。
不人道就不人道吧,乱世只能用重典。
八月九日,多路来援的军队抵达了西边的东明县和东南边的定陶县,距曹州不过几十里。
八月十一日,日暮西山之时,陆军第四〇步兵师斥候营的一个排在坎坷的原野中跋涉了一个下午,成功来到了面目全非的曹州城区。
翌日早晨,一个营又一个营接二连三的抵达,师属工兵营一路走一路修缮残破的官道,供后续运载给养的车马队伍通过。
“职部奉命于十二日抵达曹州,克期须至。”一名少校向周长风抱拳道:“周长官,交接吧。”
后者长舒了一口气,“好,忙活了十几天,总算可以休息了。”
“去哪休息?待会应该会有联络机降落,您待会可以顺路搭着……”
“我啊,当然是回监狱休养。”
???
八月十二日注定是个非同寻常的日子,这一天,紅鷹军团正式退出战斗,开始撤离西班牙。
國际旅虽然尚未接到明确指示,但恐怕也留不了多长时间了。
国民军与共和军双方历时一个多月前的战略决战最终以互有得失的平局落下帷幕,但各国的军事观察员和情报部门都认为后者实际上已经走上了失败的道路。
这场决战中,哪怕不考虑國际旅,共和军也有四个战斗经验较为丰富的师遭受重创,其余参战的十几个师和旅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失。
德国人用了大半年时间帮助整训的部队就这样被不明智的浪费掉了,除去人员损失以外,武器装备的缺口也迅速扩大。黄金白银消耗殆尽,大明中止了后续的军械交易,德社倒是半卖半送的把尚未完结的军械给交付齐全,但之后也不再接受其它形式的购买了。
同样是在八月十二日,东洋舰队的龙朔号战列舰在三艘驱逐舰、一艘给油船、一艘给粮船的陪同下拔锚起航,离开杭州海军基地启程前往万里之外的英伦三岛。
随舰的还有皇帝钦差的参加英王加冕仪式的礼部右侍郎和鸿胪寺少卿,以及赠予的各种礼品。
由于曹州地震的缘故,海军处在前几天暂停了离港的准备工作,这几天才恢复,所以大明海军参加阅舰式的这支舰队比预定启航时间晚了三天,因而只得在航程中加快速度了。
“整一个月未见,欢迎归来啊周长官。”
在栖霞监狱的大门口,亲自来迎的典狱长袁槐一见面就笑着拱手道。
欢迎回监狱?周长风闻言差点没给他一脚。
途经大堂的时候,他瞥见角落里摆着一个台秤,便顺路去称了一下,结果发现自己竟成一百三十一斤了。
自己一个多月前入狱时不时还有一百三十六斤嘛,这减肥效果还挺明显的。
“身在一线同甘共苦,定然辛劳。”袁槐啧啧感叹了一句,然后命令道:“咱们也得上心些,这几日给周长官开小灶,好好补补。”
旁边的几人当即应了,声称要专程去采购些上好的里脊和蹄膀来,保证十日之内让周长风长胖五斤。
回归牢狱生活倒是没怎么影响周长风的心态,之前就在写的战斗经验总结报告和建议目前只把草稿给写完了,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除此之外他还惦记着曹州救灾时的种种事情,尤其是那两个坐飞机着陆以后转悠一圈就走的谘政院议员和分巡道道员。
见周长风专门写吐槽这俩人和空投物资的奇葩事,沐煜禁不住劝道:“犯不着吧?这不是没事找事嘛,这么较真很得罪人的。”
“我这是就事论事,那俩人恶心了别人还不能告状?”周长风轻轻抖了抖钢笔,“那个议员我打听过了,开拓急进党的,这些家伙不怎么受人待见,之后应该会有其他人跟着声讨,问题不大。”
这是大明最大的右、极右的黨派,近些年因为资本主义发展的内因,階級矛盾不可避免的加剧,开拓急进党的论调受到了大明许多人的追捧,而国人会、农工盟会、共和党等等黨派则一直在联合打压之。
“至于那个分巡道道员,妈的,作为监察官员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指望管别人?赶紧麻溜混蛋。”
见他态度坚决,沐煜也不好再劝。
周长风倒是多留了个心眼,给朱泠婧打了个电话请示。
饶是后者今天心情不错,得知以后也非常无语,合着你都回监狱了还不能老实些?能少折腾就少折腾啊。
不过,考虑到这事本身也算正当,再加上皇帝和皇太子都认为极右势力增长的苗头应该得到一定程度的遏止,多方面的打压也算合乎圣意,她也没有表示反对。
“……措辞可以夸大些,但不可牵扯他人,明白否?”
“清楚。”周长风答应得很爽快。
话筒对面的朱泠婧踌躇了好几秒,最后还是没忍住,她吐槽道:“我知道你无意哗众取宠,但伱就不能消停些日子么?”
同样有些无奈的周长风被噎住了,须臾以后才答道:“但是,殿下,我也不想高调啊,只能说在大明的大环境下,实打实干正事就会显得高调……”
“你且好自为之。嗯…字面意思。”
实际上大明权贵们对于近些年如火如荼的极右势力并不怎么感冒,大家普遍认为这些家伙就是一群怂恿人心的骗子,但又无法否认他们确实可以转移一定的矛盾,对于维护統治是有利的。
所以皇帝和皇太子一直在慎重对待之,将其维持在具备影响力但又不至于失控的程度。
好了,过渡剧情收尾了,两万多字应该不算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