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部命令我们保持现在的状态,除了对特茹河北岸的常规侦察行动。”
当身处指挥部中的周长风得知共和军司令部的大致构想后,禁不住吐槽道:“这是在开玩笑吧?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谁给他们的自信?”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具体的部署,但是仅仅依靠获悉的一些调遣信息,也差不多能猜到共和军在做什么打算了。
比如有四个步兵师正在开赴这儿,此外南线和北线的所有部队都收到了“严禁任何情况下的主动进攻”的命令。
“这的确很奇怪,他们好像充满了自信。”满脸无奈的克雷蒂安摇了摇头。
“现在的共和军虽然有很多军队,但是他们的素质非常有限。”罗尔德神色平静,评价道:“在这种状态下进行决战…非常冒险,我不认为他们能占据优势。”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就是在拿西班牙的命运赌博!太愚蠢了!”米勒忿然道。
在新建的旅部中,五〇旅的一众军官正在商讨着。
这所谓的一百万大军究竟有多少水分,共和军上层究竟有没有一点数?
起先的时候,因为西班牙内部派系相互斗争的缘故,导致大量的军官受排挤,非但没有加入共和军,反而跑去为国民军效力了。
所以共和军这边的素质一直堪忧,充斥着大量民兵和应征入伍的普通人,一直吃败仗。
紅鷹军团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整训这些部队,时至今日花了半年的工夫,才让他们有了点正规军的样子。
但是这才刚学成几招功夫,就想着去打擂台了?
这算什么,这不就是典型的“优势在我”吗?
“能怎么办呢?这些家伙不仅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还连带着士兵和平民送死,这是西班牙的悲哀。”周长风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红酒瓶给高脚杯中倒了半杯,“简直无药可救。”
不得不说,意大利人真的很会享受,即使被击败的第9步兵团并不能算是长期驻留,但是其各种生活用品依然非常齐全,有些东西甚至称得上奢侈。
别的不说,光是遗留下来的电风扇就有十几台之多。野战厨房中的烹饪器材和厨具一应俱全,补给品仓中还有许多箱巧克力、水果罐头、糖果,乃至精装的红酒。
这些东西倒是让五〇旅上下大饱口福,颇为尽兴。
更让人惊讶的是,其野战医院的旁边还单独开设了一顶牙科帐篷,里边有一系列齐全的工具。
作为伴随了人类发展历史的老大难问题,牙病随处可见,军队自然也不例外——由于战场环境艰苦,士兵们许多时候没有余暇去注意自己的口腔卫生,烂牙几乎不可避免,因此牙医的身影一直可见于军队之中。
作为挪威的预备役军官,罗尔德平常的工作是一名牙医,他有自己的诊所;如今既然得了全套的器材,他便在空闲时干起了老本行。
而周长风也有幸体验了一回在这异国他乡补牙的经历,虽然他觉得这不赶时间,不过罗尔德却坚持及早处置为佳。
“嗞嗞嗞”的牙钻在第一磨牙上磨削着,再用探针和挖匙剔除残余龋坏处,接着用磷酸溶液进行酸蚀,最后使用铜汞合金填补,如此就算大功告成了。
“好了。”罗尔德将工具放回了旁边的铁盘子中,笑道:“夏,现在你不用担心以后牙疼了。”
之前的那种酸痛感让周长风心有余悸,他捂着脸走出了这顶帐篷,却迎面遇上了前来请示的米勒。
“有一些记者来了,长官,我们要允许他们进来吗?”
“记者?多少人?”
“六个。”
周长风随口交代道:“禁止自由走动,a1、a2、、1这四个区域不允许进入,其它地方也必须在陪同下拍照。”
获准进入驻防地的记者们兴奋不已,一路走一路拍,仿佛想将这儿的一草一木都给记录在胶片中一样。
不过,除了货真价实的几名英、法、美战地记者以外,还有两名扮作记者的明人。
有人提出要见五〇旅的指挥官,采访一下他关于战况的看法,但周长风肯定是不同意的,于是拒绝了采访请求。
其余记者们只是摊手表示遗憾,可那俩明人却不然。
一路转悠的时候,他们不断的向随行的士兵旁敲侧击,“你们觉得你们的指挥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年轻、很有活力,充满了东方智慧。”
“我也这么认为。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不去一〇五旅呢?那儿都是东方人。”
“也许是他不想被辨认出来?”
士兵们随意地闲聊着,反正这也无关武器配备、具体布防等军情。
这些言辞让那两个自称来自大明的记者对视了一眼——这会不会就是了?
如此接近真相的感觉让他俩很兴奋,但是又不好表露出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旁敲侧击外貌特征来确认身份,因为在西方人眼中,大部分中國人都长得差不多。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他们在营区转悠了一圈以后,恰好遇上了正前往一线巡查的周长风一行人。
尽管相距二十几米,而且是未做停留的擦肩而过,但是那两位“记者”仍然喜上眉梢。
妈的!这外貌,肯定没认错,绝对就是他!
他俩再也沉不住气了,便向旁边同行的一名军官说道:“请去告诉伱的指挥官,他的未婚妻在找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