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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人士(二) 真的不清楚,不理解,不要随意搭讪。

碗里炖得软烂的鸡肉轻轻柔柔地蛰伏着,粼粼油光下几颗赭红的枸杞点缀其上。

缕缕游荡的中药苦涩味和鸡汤的鲜甜无比精巧地融合在一起,过于赘繁的油脂被这些消解过的药材轻易炼化。曾经勾引着许许多多的食客前来一赏,真是无愧于“大学生心中睢城第一鸡”的名号。

碗筷被碰撞得“哐当哐当”响,蒲黍忙着向自己的小汤盅里添上豆皮和生菜。

抬眼一看,白霰仍神游天外似的,正一下一下地用筷子戳着已然被捣烂的鸡肉。

“白霰,你还吃不吃啦?这鸡已经被你‘蹂躏’得不成肉样儿了。怎么,还想着那和你搭讪的……大叔?”蒲黍嘴里还含着生菜叶,眼睛“咕噜”一转,不假辞色道。

白霰被她这称呼逗得失笑,忍不住辩解道:“他可能实际年龄也不大。应该三十岁上下,但看起来还挺年轻。”她记得陈先生上身一件卫衣,下身一条运动裤,挺减龄的穿着。

说到最后语气又放轻,兀自思索着。

今早上去领志愿者服装,白霰和陈近谙是相邻的序号,因而陈近谙神色很自然地跟在白霰旁边。

之后竟然就无所事事了,他们只是站在那儿等着“突发指令”。也就是说,他们这些志愿者的作用——只是权当意味情况发生时的备用选择。

并且离谱程度还远不止于此。他们站了一上午也没看到有跑马拉松的运动员来,结果竟然是——真正的赛道场地在另一条大路上。不仅人是“备胎”,连站的地儿都是“备胎”。

这让白霰颇感失望。热情洋溢地到来,最后却和她说热闹与喧哗都与她无关。

陈近谙在这期间会时不时地和白霰聊上两句。

她能感觉到陈近谙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因为他每说一句话之前总要字斟句酌,像是要把握好一个度似的。

陈近谙给白霰的第一感很好,有一种熟悉的温柔感。

但毕竟是个陌生人,见他的话题渐渐往她本人上引过去,她连忙几句话轻飘飘掩饰过去。

她的警惕心很强,不会轻易和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深入聊下去。

当蒲黍来找自己时,白霰只朝陈近谙淡淡一笑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觉得自己的背影有些“狼狈逃窜”的味道。

蒲黍调笑道:“他人也不错嘛,还给你那么多口味的糕点。我们每人都只有两个,你现在身上都有七块了啊!可怜我,分到的两块还都是一个味道的!”

如果忽略掉她的挤眉弄眼,那这话说得还是很忿忿不平的。

白霰舀了一勺汤,故作心痛道:“知道啦,我会再给你两块。谁让小蒲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蒲黍不置可否,笑意盈盈:“哈哈哈,你的运气一直都很好,我跟着沾了不少光了。”

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皱着眉头问:“你把你手机号写给他了,是不是?”

白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将早上的事和蒲黍略讲了一遍,她还以为蒲黍只记得那些“道谢糕点”了。

谁知蒲黍突然将调羹脱了手,猝不及防的清脆一响让白霰的心神稍颤了一下。

蒲黍恨铁不成钢道:“你傻呀,你拿你手机让他搜他自己不就行了,还多此一举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他。万一他是骗子想窃取你个人信息怎么办?”

白霰双眼微瞪,轻“嘶”了一声。

“你这话一说,还真是……”说着懊恼地用手上的筷子轻敲了一下脑门,“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当时群里发了一份规章守则,其中一条是要求志愿者在服务期间不允许使用手机。加上早上刚来时眼皮子打架,手机几乎就没拿出过,因而就忽略了这一法子。

蒲黍此刻开了话匣子,源源不断地给她讲述各种大学生被**的案例,白霰越听越感到心惊胆战。

该不会,这陈先生真是个“惯犯”吧!

蒲黍问:“他叫陈,陈什么来着?”

白霰说:“陈进安。应该是‘进来’的‘进’,‘安全’的‘安’。”她斩钉截铁的回答里,完全没有自己已然先入为主的意识。

蒲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个‘职场老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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