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很清楚方律的作风,他最擅长的就是给被告方作无罪辩护。
这种打官司的手法难度很高,可也是因为这样,方律在业内的知名度才那么高,何况,他还有不比其他打刑事官司打律师差的胜诉率。
这次他破天荒替余兰打官司,劝她认罪,帮她向法院求情,这样打破他底线的行为,是为了还沈怀瑾一个人情。
把方律送回家后,魏时风跟沈怀瑾就回了骆矜矜的家。
"你现在跟他们母子俩住一起了?"
魏时风听了,挑了挑眉,"死皮赖脸求来的,总算是一家团聚了。
只不过骆矜矜说什么都不愿意跟我领证,她说现在未婚生子也能上户口,我没有理由可以威胁她。
从前,我在他们家打工的时候,她就精得很,老是捉弄我。
没想到现在大了,她还是骑在我头上。"
魏时风听似抱怨的话,语气却是幸福的。
他的女孩虽然没有完全原谅他,可起码,他们有了同一个家庭,是家人。
"恭喜你啊,这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吧。"
沈怀瑾感叹道,这句话,好像同时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两人进了家门,骆矜矜正在给宝宝喂奶粉。
陆泽宁情绪不太稳定,骆矜矜让月嫂先离开了。
"矜矜。"
魏时风惯性地从她怀里接过骆惟安小朋友跟奶瓶。
"嘘,你们动静小点。
宁宁好不容易睡了,别吵醒她。"
沈怀瑾最后还是决定带陆泽宁回天皇,明天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现在太晚了,回去天皇能吃能住,也不会耽误他工作的时间。
其实今天记者的问题确实问到了沈怀瑾的心坎里,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结束天皇。
这次的丑闻涉及人命,破坏性极强,就连t国那边的分店也开始受影响。
天皇还有好几个正在参与的项目,投入这几个项目的资金是从银行贷款的。
无论现在是退出项目还是还是继续推进,天皇都无法承担这笔庞大的开销。
其实,天皇最值钱的就是这座酒店本身。
当年,这块地还没被政府开发为,不得不说,陆启天的眼光很毒辣,他力排众议,用了差不多全部资金投下这块地的使用权,不像其他酒店那样租用现成的建筑,而是自己组织工程队盖起这座天皇酒店大楼。
沈怀瑾算过,如果走投无路,他只能把这块地的使用权以及天皇酒店大楼抵押出去,换回来的钱用于项目毁约的赔偿以及还银行贷款。
在京市叱咤三十余载的天皇酒店,这次可能真的保不住了。
他最对不起的不是沈家,也不是陆家,是那群以天皇酒店为依靠、为港湾的员工。
到了发通告到那天,估计他们会难以接受。
沈怀瑾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劳动合同,尽最大的力量补偿他们。
"我这是在哪里?"
总裁休息室的大床上,陆泽宁朦朦胧胧地在沈怀瑾的怀里醒来。
沈怀瑾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回天皇了,小懒猪,你睡得可久了。
想先吃东西还是先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