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搞大点?”张博瑞差点以为他听错了。
尚富海在电话里很肯定的告诉他:“瑞哥,我好歹是济东省排的上号的人物,你搞的小气巴拉的说给我来个专访,谁信啊,更何况你以后要做自媒体的,声势小了,你去采访谁啊,都不要面子的吗?”
“都不要面子的吗?”表弟的最后一句话戳中了张博瑞的内心,对啊,表弟接受了他的专访,这代表着他要去采访一位济东省都排的上号的‘有为青年’,新晋的‘亿万富翁’。
能是在路边随便找个苍蝇馆里就解决温饱问题的吗?
真要那么高,神特么信你采访到了尚富海,一准有人怀疑你是P出来的新闻内容。
挂断了电话,张博瑞有点抓瞎了,要怎么搞?
总不能还在他家那个三室一厅的第三室(小房)里搞吧,就那空间放一张一米二的床都费劲,要放两张转椅都感觉空间有点紧啊。
“啪”
张博瑞皱眉想着,没听到他主任边飞叫他。
边飞走到了张博瑞的隔断式办公桌旁边,看着他在那里出神发呆,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面上,把边飞给吓了一跳:“边,边主任。”
“小张啊,你在想什么啊,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答应,那个拖延农民工工资的稿子写完了吗?”
写完个毛线,这份稿子刚写了个开头,他表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然后俩人聊了一通挂点电话后,张博瑞就一直在想怎么把采访搞的高大上。
此刻他已经把自己的脑袋给放空了,除了专访这件事,他压根想不起其他的事情来。
边飞有点生气了,我问你话哪,你怎么不回答。
“张博瑞,稿子哪?你写完了吗?”边飞大吼出来,声音太大,把周围的其他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
他们一个个不解的看着这边,不过没有人过来帮忙,也没有人劝一劝,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
这帮人最擅长的就是笔杆子歪歪嘴和煽风点火,现在报社的效益很不好,时不时就有要裁员的小道消息传出来,即便是有好心人,可顾忌着自己的工作,心里也都思量三分。
还有人在小声嘀咕:“张博瑞怎么又惹到边主任了,他不想干了吗?”
“谁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博瑞也是瞎搞。”
“我听别人说他想搞自媒体,最近买了很多直播设备,你们听说了吗?”
“真的假的啊?我还不知道哪,怪不得他现在都不鸟边主任了,原来有打算啊”
“……”
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私下里嘀嘀咕咕,总有声音传入了边飞的耳朵里,他听到后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了:“张博瑞,你跟我来一下。”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这里就不是个谈话的地方了,他当先转身去了他的单间办公室。
张博瑞一脸平静的从他办公区站起来,扭头看了一眼朝他这边注目的一帮同事,他也听到那些嘀咕声了,心里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可他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此时此刻,张博瑞心里想的他怎么把记下来给表弟专访的声势搞大一点,就像他表弟说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要是弄得太小家子气了,根本没人信他,就算他打着专访过尚富海的旗号去找其他人,估计也没人摆他。
谁会搭理一个不上档次的自媒体人啊,那不等于自降身份嘛!
想透了这一点,张博瑞内心里升起一股没来由的豪气,他连平时敬畏三分的边飞主任都不怕了,大不了老子直接走人,你还能拿我怎么办?
在边飞的办公室里。
边飞已经坐在了他办公桌后边的转椅上,眼神带着点厉色看着进门的张博瑞,等张博瑞关上门之后,他立马坐正了身子:“张博瑞,你怎么回事,我让你写的稿子,为什么拖到现在还没有写完,你知不知道总编那边的时间很紧张,我也是好说歹说才……”
“边主任,我从12毕业了之后加入分报社,三年前调到总报社,到现在满打满算我再济东晚报也干了也年了,有什么事我不懂?咱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吧。”
边飞瞳孔缩成了一个点,他眯着眼问:“你什么意思?”
“边主任,换个新闻吧,我不想写这篇稿子了,没什么噱头。”张博瑞说完后就自觉的拉过一张转椅来,在边飞对面坐下了。
这个明显无视了边飞的举动让他很恼火,额头血管因为过于愤怒都暴露出明显的青色来:“张博瑞,注意你的行为,什么工作想干就敢,不想干就不干,你以为报社是你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