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挂上电话后就听到有人在说:“我见识过这徐家独子,才二十五岁吧,啧,处事相当严苛,雷厉风行,将来不知道会是怎么厉害的一个角色。”
严苛?安宁不耳熟都不行,当然,她不会承认自己有联想到……徐莫庭去,他还是相当谦和有礼的,这时对座的陈姓老板感慨出一句:“我在事务上倒是跟他接触过一次——这徐莫庭做事是真不讲情面,半点通融不得,我都说我跟他父亲是旧交,你们道这小子回了什么吗?随时欢迎找家父叙旧。”
咳!
安宁呛了一声,旁边周锦程顺手倒了杯水给她,还问了句没事吧?
“没事没事。”只是,一时落差太多,想象不能。
“周外交官,还是头一回见你体贴女孩子啊。”
周锦程但笑不语。
饭局到将近八点才散场,楚乔要送她回去,安宁婉约拒绝,说路口就有公车,后者想想这边还有几位老板在,于是也不勉强,关照她路上小心,安宁刚走到站牌处,一辆车便停在了她旁边,周锦程探出头:“送你过去吧?”
安宁有些讶异,他之前不是答应了某老板要去哪里活动,“不用。”
“上来,后面车子过来了。”
果然后方来了两辆小轿车,这单行道另一边又在修路,还真是……没得选择,最终一咬牙坐了上去,“小……舅,那麻烦你了。”
他似乎皱了下眉,“还是叫我名字吧,这称呼听着别扭。”
周锦程吗?未免太僭越了。
对方伸手过来的时候,安宁忽然受惊一样弹跳了一下,周锦程伸到一半的手停住,然后收回,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恩……好久没见到舅舅了。”安宁拘谨地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笑笑。
周锦程一直注意着前方的路况,很久之后他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安宁低头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不用,我好像都忘记了。”
安宁忘记了周锦程这是事实,毕竟都好几年没见了。
而她与他的渊源也不过是当年爸妈离婚的时候她不懂事,吵着哭着,他负责带她走,总之是出了意外,从车上滚了下来,她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哎,真丢脸啊。
一路上两人都未再开口。
安宁回到寝室的时候表姐来电说是这月的二十九号不能来本城找她了,“我感冒了,前几天总部的人过来培训,喵的,这帮烟枪就不能老老实实在茶水间抽烟么,非叼着烟头到处晃悠!”
“姐,我头疼,想睡了。”
“怎么又头疼了?好了好了,赶紧睡吧,如果疼太厉害就吃止痛片。”
安宁隔天睡到了中午才起来,也幸亏当天休假,开机时就收到多条信息,其中一条是,“1号教学楼底层的实验室可以用,有什么问题再找我。”
旁边座的毛毛看着某喵摇头:“不行不行,小姑娘不能总是对着黑莓笑得春心荡漾,来来,跟阿毛我一起看NP。”
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