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客在会客厅左等右等,李泰就是不来,正想派人去寻找的时候,只见管家走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不好了,越王殿下刚才从侧门离开了,走得很匆忙,老奴看那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
杜楚客挠了挠头,不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才让一向最重风度的李泰走得如此匆忙,连通报一声都没通报。
这时杜楚客的小女儿杜嫣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道:“爹,刚才咱家来了一个登徒子,竟然跑去后院,被女儿追了好长时间,差点就被女儿抓到。”
杜楚客恍然大悟,原来是李泰走错了路,跑去后院了,而且还被自己的小女儿误会,这才仓皇而逃的。
见杜楚客不搭理自己,杜嫣摇着杜楚客的肩膀道:“爹,您认识那个人么?要是认识就告诉女儿,他临走前还推了女儿一把,女儿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虽然平常最喜欢这个小女儿,但杜楚客听了这番话还是勃然大怒道:“一个女儿家家的,不学女工,天天看一些市井小说,你看看现在说话都成什么样子啦?”
“爹,你怎么替一个外人说话呢,我可是你女儿。”
杜楚客摆了摆手道:“行了,此事到此为止,你赶紧回去歇息吧,为父累了。”
说完杜楚客便拂袖而去了,杜嫣使劲地跺了跺脚,把目光投向旁边的管家,管家连忙摆手道:“小姐,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杜嫣面色不善地说道:“你这个老奴才要是今日不说,那本小姐就一直缠着你。”
最后在杜嫣的逼供下,管家把李泰给卖了,杜嫣使劲握了握拳头喃喃自语道:“李青雀,下次你要是落到本姑娘手中,一定有你好果子吃。”
此时的李泰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李泰觉着自己刚才跑出了一身汗,又被风吹着了,应该是感染了风寒,回去得好好休息一下。
司马府内,司马洛还没有睡下,一直在等李泰的消息,浓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司马洛其实心里非常担心李泰,李泰这个人很执着,只要是他决定要做的事,一定会坚持到底,绝不会半途而废。
如果李泰被杜楚客说动了,重新干回争夺皇位的老本行,那自己可就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之中啦。
正在司马洛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司马洛烦躁地问道:“谁啊?不是说这时候不要来打扰我么?”
“夫君,是我,我做了一点夜宵给你送来。”屋外传来了秋香的声音。
司马洛连忙打开门,让秋香进来,笑着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薛府那边都忙完了?”
秋香白了司马洛一眼道:“夫君,你也真是的,遇到这么大麻烦,也不知道告诉我,今天还是碰见了尉迟夫人,从她那里知道的呢。”
司马洛苦笑道:“知道你忙,所以就没麻烦你,再说这点小风小浪还难不倒你夫君,再让你跟着一起担心,没那个必要。”
秋香帮着司马洛按摩着肩膀道:“夫君啊,薛府的事再多也不如您重要啊,您才是妾身的天,您要是有什么事,那妾身也就不用活了,薛府那边大哥马上回来了,不用我这个出嫁的女儿来操心了,所以妾身今晚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司马洛握了握秋香的手笑道:“娘子辛苦了。”
“嘿嘿,那夫君要怎么报答我呢?”秋香在司马洛耳边吹风道。
司马洛猥琐地回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妾身想要个孩子。”
“好,依你。”
正在夫妻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时候,屋外又传来了朱顺可厌的声音:“老爷、夫人,消息传来了,越王殿下回宫了,说从明天开始一起正常。”
司马洛气急败坏地说道:“知道了,赶紧滚。”朱顺吓得屁股尿流地离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司马洛特意请了半天假在家里陪着秋香,直到中午时分,两人才疲惫地从屋里走出来。
司马洛看着精神奕奕的秋香不禁苦笑道:“看来在男女那点事上,男人永远处在劣势啊。”
秋香白了司马洛一眼,便带着自己的爪牙离开了,秋香今天要查账,自己一个多月没怎么管家,夫君又不喜欢管这些闲事,这些下人们感觉有点无法无天了。
司马洛清理好个人卫生,在餐厅有气无力地吃饭。
这时朱顺悄悄地带了一个老汉走了进来,老汉一看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见到司马洛,便跪在地上大哭道:“青天大老爷,您要为小老汉做主啊。”
朱顺在老汉的屁股下狠狠地踢了两脚道:“这位是咱们家侯爷,可比什么青天大老爷官大多了,不知道就别胡咧咧,再胡咧咧老子撕烂你的嘴。”
被朱顺这么一吓唬,老汉顿时就焉了,司马洛瞪了朱顺一眼道:“你在外面一直都是这么狗仗人势的么?”
朱顺连忙弓腰回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司马洛对老汉和蔼可亲地说道:“老人家,请起吧,你说的倒是也没错,本侯是昭城的副城主,这判案也在本侯职权范围之内,也算是青天大老爷吧,现在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吧?”
老汉连连点头道:“大老爷,是这样的,俺家有个闺女,嫁给了蓝田县的崔肖,那崔肖家里穷啊,就会点武艺,还喜欢赌钱,平常都是靠俺家闺女帮他撑着整个家,就这样那个畜生还不知足,经常对俺闺女拳打脚踢,为了两个孩子,俺闺女只好继续忍着,凑合着过日子,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这崔肖走了狗屎运,拜在了一个姓张的大官门下,给人家当了干儿子,老汉本以为这畜生发达了,会好好地对俺闺女呢,没想到没几天俺闺女就病逝了,那个畜生又娶了一房老婆,还听信那个狐狸精的话,把俺两个未成年的外孙都撵走了,请青天大老爷为老汉做主啊,还俺闺女一个公道……”
这老汉叭叭地说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到点上,司马洛揉了揉额头道:“你到底要状告崔肖什么啊?如果只是不养你那俩外甥,这个本侯可管不着。”
“不是的,大老爷,俺家那闺女身体一直挺好,不可能几天就病逝,而且出葬那天,老汉去看了,俺闺女身上有很多伤口,老汉觉着俺闺女不是病死的,是被那个畜生活活打死的。”
司马洛点了点头道:“好,这个案子本侯接了,朱顺,你下去带着老人家去写一封颂纸吧。”
“知道了,老爷。”
等到朱顺等人离开后,司马洛笑道:“朱顺这老小子很聪明啊,竟然选择这方面当突破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