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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就是太烫了

虽然对于叶舒珺的话,陆老夫人信了,但到底是受了自家孙女的胁迫,若非如此她怎么会疏离陆姨娘,送琬姐儿去了庄子上?一想到这事,陆老夫人的脸色就不大好看起来,冷哼道:“由着林氏去办吧。”

林氏还未来得及安排人去准备马车,广威将军府的小厮来了消息,元廷亦说要和沈知誉一道来接叶舒珺姐弟。因着是广威将军府的马车,她倒不好再多安排人跟随了,想着乞巧节也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便只喊了谢荣与任隐过来,千叮咛万嘱咐要看顾好叶舒珺姐弟俩的安全。

华灯初上,叶舒珺姐妹陪着林氏说笑,没多久管事的来报广威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

叶舒珺今日一身身穿是茜素青色金丝软烟罗锦衣,下着玉涡色飞燕纷月裙,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谷雨手巧,好不容易在旁劝说才将叶舒珺乌云般的秀发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更显柔亮润泽。一对白玉耳坠称得白皙的脸颊如上好的美玉,再配上林氏特意送来的孔雀绿翡翠镯,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

沈知誉知道叶舒珺是个美人胚子,但从前只觉得是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头,今天突然见她换了一身装扮,行动间清雅动人,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心头一动。

刚要赞上一句,忽然身边的元廷亦抢着开口道:“阿珺,今日人多,你穿这一身多麻烦,我瞧着平日的样子就挺好的。”

跟在叶舒璟身后的任隐嘴角一抖,突然有些可怜起叶舒珺,这位元公子真是个呆鹅,平时瞧他撒泼打诨地要他陪他练武时是个机灵的,怎么这会就说出这么蠢的话来,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沈知誉在一旁尴尬地清咳一下,微微一笑:“阿亦的意思是,今日阿珺让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

元廷亦是什么样的人,叶舒珺当然是知晓的,要不然他们相处多年,也不会彼此从未往情爱之事上想过,阿亦大概只会对武学痴迷罢了,在他眼里怕是自己的魅力还不如任隐的吸引力强呢。叶舒珺没有忽略沈知誉在见到她时的惊艳,心情大好,花瓣般的樱唇漾着清淡浅笑:“今日各府贵女都会上街游玩,若是我装扮不周,且不是要失了你们的体面。”

元廷亦这会哪还不知道方才自己说错了话,讨好地上前替叶舒珺拉开了马车帘子,笑道:“是是是,阿珺最美。”

叶舒珺笑着白了他一眼,拉着叶舒璟上了马车,立夏和谢荣也跟着上了马车内,任隐便和元廷亦、沈知誉一道骑了马。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各处高挂的灯笼堪比白日,众人下了马车便三三两两的一道涌入人群之中。叶舒珺特意嘱咐了谢荣与任隐护住叶舒璟,她自己会些功夫,寻常毛贼不会是她的对手,何况今日是乞巧节,女子居多倒也不怕了。元廷亦和沈知誉原本是与叶舒珺一道走着的,可没多久元廷亦便挪到了任隐旁边,对着一张千年冰山似的脸讨好的求教起来。沈知誉心里宽慰,阿亦这样的朋友很是识趣啊,眼下除了阿珺身边的立夏,便是他了,留了个独处的机会。

“糖炒栗子卖咯,卖糖炒栗子~”

长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但沈知誉耳尖地转头瞧到了不远处一位卖糖炒栗子的老伯,热腾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

沈知誉压低声音,朝叶舒珺笑了笑:“阿珺,你等会,我一会便来。”

在长辈面前,沈知誉还是“县主、县主”地客气,私底下却只喊她“阿珺”,还似乎与她很熟稔一般,可叶舒珺心里却如放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如今无论应对谁她都能做到冷静自持,可偏偏一遇到沈知誉她便好似放弃了智商,总有种被他牵着走的错觉。前世,她虽然与他是夫妻,却相处不多,顶多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临死那一刻知道沈知誉为她所做的一切,甚至因她赔上了整个太傅府,那种愧疚与后悔如潮水般涌向她,便是现在见了沈知誉也带着几分内疚的感情,好在她现在还小,能做的事很多,倘若能帮助太傅府渡过难关,提前找到神医贺春松救治沈知誉便算还了前世欠下的情吧。

沈知誉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纸包,特别强调说,“这个是阿亦买的。”说完看也不看叶舒珺一眼,目不斜视,轻咳一声引起叶舒珺注意:“你拿去吃吧。”沈知誉显然是疾步过来的,额角还有细微的汗,一张脸红润生动起来。

“糖炒栗子?!”叶舒珺只觉得耳朵发热,眸光一扫,果然璟哥儿他们也正在吃得欢,她呆愣着没有动作,就听他又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送回去了。”沈知誉脸上难得露出不一样的神情:“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现在在外面,可以光明正大的吃。”

这样的沈知誉让叶舒珺不禁想起了那次……

那是中秋前后,正是板栗上市的季节。沈知誉午饭过后端着一小碟剥好的板栗送给她,那时候她正策划这如何逃离这个家,怎样才能回到周仕舜的身边。她想也不想地打翻了碟子,并冲着沈知誉吼,“不要假惺惺的,你早点放我离开,我不想看见你。”

如今,他又一次站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伸出手。叶舒珺不仅是感动,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她接过那包栗子,打开纸包,欣喜的发现竟然都剥好了。她心里也确实是欢喜的,前世从未见过这样年少轻狂的沈知誉,甚至有些自我感觉良好,可就是这样有着缺点的他是弥足珍贵的,因为以后的他会变得越来越沉稳寡言……

捏着温热的剥好的栗子,放进嘴里,明明不那么热,她却仿佛被烫到一般。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喉咙,眼角湿润,香糯的栗肉她也无法下咽。沈知誉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阿珺,你怎么了?”

叶舒珺仿若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身处与大街之上,她好不容易咽下口中栗肉,抬手拭了下眼角,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就是太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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