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
顾曜知扯着她的衣角没松,心里极其不确定白榆这次是否还会相信,她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总是很少而且太过于自然,自然到她每一言每一行都符合着一个满分邻居的形象。
而他总是在赌自己的占据她心的份量。
好在,他又赌赢了一次。
白榆蹲下来,眼神有些迷惘就像早春山涧清泉旁迷途的小鹿,却还在滴溜溜的打量他,“你在等我?”
“嗯。”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
“等我多久了?”
“三个小时吧。”
“为什么要等我?”
“门,打不开了。”
两人一问一答的说着,白榆也没思考,只是简单的在那里提问:“为什么打不开?”
他拿出早就备好的说辞,“出门倒垃圾,回来就打不开了。”
这句并不是假话,门是真的没电了,他前几天就看到了提示,只是不知道哪一天会没电而已,可没想到真坏的那天她会这么晚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
白榆拧着秀气的眉头歪头思考,不明所以道:“那你应该找修锁的师傅啊,为什么要蹲在我家门口?”
顾曜知喉结滚动了下,不确定她是不是发现了自己那些死缠烂打的心思,硬着头皮说:“太晚了,他们说不来修。”
“太晚了,现在才几点啊,就不来了。”她翻出手机,突然笑了两声,“原来十二点了,我要睡觉了。”
蹲了一会,白榆有些腿麻,用力撑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才站起来,径直打开门走了进去,嘴里喃喃道:“我该睡觉了。”
“那我呢?”顾曜知连忙站起来问道,蹲了太久有点眩晕。
“你当然是回自己家啊。”她一脸认真。
“可是我家门坏了。”
“哦,我忘记了,那你等着,我回家一会儿就出来。”
——“砰。”
门被关上,顾曜知站在门外脸色微微发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更害怕这扇门不会打开。
他看得懂遥远的星星,知道可以代入哪些公式理论学说,可面对白榆,他至今连解写在哪里都不知道,甚至还有其他人在抢着答题。
过了好一会门也没再开,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心里是真没底了,小声的叫了句她的名字。
“白榆。”
他没抱希望,可门突然应声而开,就像阿里巴巴遇见了宝藏那样,输入了正确的口令。
她站在玄关旁,原来身上那套衣服已经换了,换成了一条深蓝色的吊带长裙,衬的皮肤白的反光,柔顺的长发随意的垂着胸前,没做其他修饰。
白榆笑意盈盈转了个圈,裙边摆动卷出好看的弧度,“好看吗?”
顾曜知在这一刻算是确定了,她是真的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白榆不会露出这种明媚温暖的笑,她向来是克制的,冷静温和的笑着,从不及眼底,对大多数事情都保持着淡漠的距离。
“好看。”他抬手用指尖小心翼翼的帮她拨开那几根凌乱的发丝。
“那我们走吧。”白榆说着就开始穿鞋。
“去哪?”
“当然是去外面啊,你家门不是坏了吗?我们孤男寡女的不能待在一起。”
她说的太理所当然又逻辑清晰,顾曜知本来确定的事在这一刻又开始变得飘忽。
“我们两个一起出去不也是孤男寡女吗?”他提醒道。
白榆晃了晃脑袋,做了‘嘘’的手势让他靠近点。
顾曜知弯腰靠近,想知道她会自己说些什么,白榆却用力扯了他一把,微凉的唇直接贴在了他的耳边细语,“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人,很热闹的,我带你去,这样我们就不是两个人了。”
他僵在原地不敢动,“哪里?”
“秘密。”白榆松开手,冲他笑。
心跳骤然失序,顾曜知脑袋有些空白的点点头,也许醉的另有其人。
“走吧。”白榆说着就关上了门。
顾曜知想让她加件外套的话卡在喉里,于是把穿在外面的衬衫脱下来递给她,诱哄着,“穿上吧,晚上外面冷。”
她没接,抿着唇有些嫌弃:“不好看。”
“听话,好看的。”他继续轻声哄着,这毕竟还是春天,纵使白天再热到了晚上也不会超过二十度,她穿的这样单薄到时候肯定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