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雄性是个好男人,从我到这里开始,就一直照顾我,虽然我总是记不住他的名字,但他仍旧会出现在我周围,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例如……陪着我散步,陪着我买菜,陪着我看,陪着我吃饭,总之,就是我认识的‘一多陪’。
话说,他的行情不错,还是这里的小学校长,三十岁,单身,样子虽然不是顶级的璀璨,但绝对是这个临海小镇上的黄金宝座。
很明显,他在追我,而且表示,愿意当我孩子的爹地。
在门外的他一手提着乌鸡,一手拎着水果,就这么笑望着我,说:“开完会我就去市场,给买了只乌鸡补补。”身子自然往屋子进,我虽然有意阻拦但却不好硬挺。
当一个如同自己的男人与四个横七竖八倚靠在床上的男人打了个照面后,两方的厮杀都变成悄然间的硝烟弥漫,虽不见血刃彼此,但那气味却是呛人无法呼吸。
我轻咳一声,‘一多陪’立刻拦住我的腰,非常真挚地关心道:“没事儿吧?”
在四只螃蟹的虎视眈眈中我有些不太自然‘一多陪’的亲近,微微闪开些身子,介绍起‘一多陪’道:“这是……我的……”
“未婚夫。”‘一多陪’自我总结道,脸上洋溢着痴痴地幸福:“我已经向米儿求婚,她……没有拒绝我,我一直等着孩子生下来后,就和她举行婚礼。”
嘶……我的纤细神经里突然射进无数的冰凌,有种被生生刺穿的如坠冰窖感。
这……‘一多陪’,这是要害死我啊。我是没有拒绝,可却说要考虑一下的,……这理解也太偏差了吧?
四只螃蟹在无声中由床上支起身子,在不同的表情下悄然靠近,如同要猎杀动物般紧紧盯着我和‘一多陪’。
我虽然不晓得四只螃蟹的手段,但单单从刚才的交手中就可以感觉到,那都是绝对不好招惹的终极腹黑兽。
也许是怜悯弱者吧,所以我圆滚滚的身形一晃,便挡在了‘一多陪’身前,在四只螃蟹的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下,充满介绍道:“这四位是我的……亲属,恩,亲属。”
鸿塘噌地蹿起,一把拦住我圆滚滚的腰,呲出一口想要要人的牙齿:“操!老子是……呜……”
我一记手拐下去,鸿塘成功噤声。
白狐低低一笑,眼中精光四蹿,瞟的人毛发战栗,亦站起身,踱步到我身边,也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一把刀,当即就卸了那乌鸡一条大腿,在血淋淋的咯咯尖叫中,对‘一多陪’笑容可掬道:“我们一家人都有些怪癖,希望能习惯。”
‘一多陪’的额头有隐约的汗水,手指开始颤抖,笑的有点费力。
段翼伸出‘友好’的手,面无表情地与‘一多陪’相握。
‘一多陪’的冷汗当即就啪嗒落下,身子差点软了下去。
花青的手适时地抚在段翼手臂上,组织了他的骨折行行为,淡淡一笑道:“我们是米粒的亲属,从小就跟她睡一张床,现在也一样。”
酥麻麻地,凉飕飕地,惨兮兮地,我竟然觉得自己的腿也变软了?一定是最近吃鸡肉吃多了,有些缺乏骨气,还是得啃牛骨啊。
‘一多陪’的状况显然比我糟糕多了,却为了坚贞不渝的爱情,愣是将身体撑了起来,满头大汗地认真道:“各位……亲属……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米儿和她肚子里的小娃娃。”
白狐笑得不见眼球,用刚才才砍了乌鸡的手扯向‘一多陪’,另一只手拎着血淋淋的刀子,就开始往床上扯,直说:“大家正好吃过午饭,有些困了,来来来,一起裸睡吧。”
‘一多陪’的腿一个打颤,差点趴到地上,被白狐按到床上后,非常费力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非常不安地望向我。
我觉得这个男人也没做错什么,甚至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帮了不少忙,他们即使与我有些联系,不过也是过去的一笔烂帐,如果能和谐解决,我也不用丢开他们自己离开,如今我想不起他们是谁了,他们却又跑到我面前破坏我的幸福,有些……不对吧?
面上一冷,大步蹿过去,坐到‘一多陪’身旁,护着他,对四只螃蟹道:“们走吧,我记不得过去的种种,便如昨日流沙一般无法挽留,现在我过的不错,简单知足,们就不要来我坏我的宁静。”
四只螃蟹微愣,那原本算计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掉。
我一狠心,站起身,用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开始往外推!都说女人翻脸如翻,我这更是,顷刻间变化的就是艺感情戏和神鬼传奇。
四个男人被我推攘的不是滋味,却也不敢和我扭打,单是被动地让我推出了屋子,我甚至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勇气,就咣当一声摔上了防盗门。
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想吐却根本就吐不出来,‘一多陪’小心的靠近,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以示安慰,却仿佛一下子碰到我的刺上
,害我转过头叫要狂吼出口。
然而,并没有给我表现粗野的机会,敞开的窗户处赫然蹿出一颗爆炸式的脑袋,咆哮道:“操!他妈地把手拿开,不然老子剁为阿鲨!!!”
接着,窗户处又多出一颗脑袋,段翼那酷酷的图腾在阳光下蔓延开来,紧紧掠夺住我的呼吸,哑声道:“小米,我来找了。”
白狐的手支撑在窗框,一个优美的跳跃就又蹿了进来,自顾自地拉开白色衣衫,露出性感的胸肌,然后悠哉地躺回到床上,无比厚颜地对我眨眼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靡丽诱人,轻轻打个哈欠,对我挠了挠修长的白色爪子,亲昵道:“来,米,别生气,咱睡觉。”
这时,门被敲响,我颤巍巍地拉开防盗门,便看见花青如同被遗弃的猫咪般望着我,没有焦距的灰色眸子里有些错落的惶恐,他伸出单薄苍白的手指,喃喃道:“米粒,不要我了吗?”
哗啦一声,我部的堡垒被大水冲成残砖烂瓦,在上面漂浮的我还没等抓牢门槛,花青便摸索着进了屋子,然后坐到‘一多陪’旁边,温润地笑着,提起一旁的热开水瓶,一边摸索着往茶杯里倒,一边客气着:“米粒有时很任性,多亏照顾。”
那热气腾腾的开水沿着茶杯外延倾斜到‘一多陪’大腿上,导致他一声压抑的痛呼由嗓子里溢出,听来分外揪心。
花青浑然不觉地继续倒着茶水,面上的笑容更是和气得如同家长般,令人无法躲避拒绝。
‘一多陪’哆嗦着身子,悄然转开,看样子被烫的不清。
我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好去责怪一个不能视的,只能动了两下唇后,对‘一多陪’歉意的笑了笑。
待我再次望向白狐,赫然发现那床上竟然又多出两个刚被赶出去的身影,此刻正在虎视眈眈的望着‘一多陪’。
段翼将手中的苹果用力一拧,那饱满的水分便哗啦啦流下。
鸿塘阴森森地笑露出一口白牙,目光狰狞的如同饥饿的野兽。
白狐慵懒地扫目过来,却是对‘一多陪’一勾手指,用媚眼挑了挑床上,示意他过去一同睡下。
‘一多陪’颤抖着腿向门外晃去,每走一步都是逃亡般地欲速则不达,当他终于晃到门口时,仿佛用尽身力气吼出一句明显底气不足的话,就彻底消失了。他说:“米儿,我真是想要娶的。”
‘一多陪’消失后,白狐悠哉道:“米,那人不适合,胆子小的没法和这些豺狼虎豹抗衡,若一头扎进来,只有被分尸的份儿。”
我扫眼四只刀枪不进的螃蟹,步履沧桑地拉开小屋门,扎头其中,闭关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