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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

阳光明丽,碧空如洗。

片场内人群忙忙碌碌,灯光最后一闪后,所有人都露出了松口气的神情。

“可以了,准备下一条。”

齐川看过摄影机的界面,也稍展眉,难得带点笑意道。

姜允珠刚拍完戏,立时裹上搭在毛毯,把自己裹成球似的,缩在椅子上。头昏昏沉沉的,即使吃了药,身体还提不起半点力气。

葛芸路过,冲她翻了个白眼:“今天二十三度。”

姜允珠撇撇嘴,没应声。

倒是和她们刚对完戏的沈思哲,小心地替她辩解:“姜老师发烧了。”

昨天淋雨后,姜允珠半夜就烧起来了。不过好在只到3.度,硬抗也能抗,她今天就吃了点退烧药来剧组。

只是好像,退烧药的药效在消散。

“哦?”葛芸闻言,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沈思哲脸颊爆红,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葛芸才望向姜允珠,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小心他吧。他们公司想要和你炒p,把你行程、状况打探的,估计比你亲妈还熟悉。发烧这事,应该是找剧组负责日程的人问的。”

炒p。

葛芸这么一说,姜允珠才反应过来,在片场里,沈思哲确实总有意无意找她说话闲聊,还多次要签名、拍照——虽然她没怎么给,但每次过后,秦淮和方维平的p就能上次热搜。

沈思哲不否认,头低得愈发低:“对不起。”

“傻子。”

葛芸觑着姜允珠神情,晓得她才反应过来,翻了个更明显的白眼:“也不知道你这几年怎么在娱乐圈混的。”

在《入瓮》剧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葛芸除了最开始发微博内涵,最多就平日里刺几句,姜允珠已经习惯了,理都懒得理。

葛芸自己讨个没趣,等会又有戏份,便会自己离开。

今天姜允珠有一出打戏。

她没戏份的时候,加上在S市的时间,葛芸和沈思哲的剧情已经拍了不少,两人饰演的角色也终于从懵懂青涩的学生成长为坚定的革命者,奋斗在解放一线。感情也突飞猛进,从势如水火,变成能牵手的关系。

这出打戏,就是秦淮和他们第一次对上。

三人的目标,都是藏在某处地下室的秘密件。

据说是某位大军阀通敌叛国的重要证据。

但这回,秦淮虽然算是隐藏级的正面人物,行为可不再正派了。

大军阀是她的恩人。

曾救她一命,还出资替她救助、甚至在死后安葬了母亲。秦淮这次是报恩的,她要替大军阀把这份件处理干净。

不料在潜入偷拿件的时候,和男女主对上了,两人发生剧烈打斗。最终件损毁,两边各掌一半。

姜允珠合上剧本,在脑子里又把整个流程过了遍。

她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脚踝,扭得并不重,也有好好处理,今早还贴了镇痛药,正在药效间,应该是没问题了。

只是她向来拍戏多,武戏……

读的时候,老师就摇摇头说:“你武戏怎么这么僵硬?明明是那么会跳舞的一个人。”

像临近大考,心跳得愈发激烈。

姜允珠深吸口气,也像应对考试那样,攥紧拳头,全身紧绷着闭眼。

片刻后,吐口浊气,徐缓松手、睁眼。

身体倒是一轻,她给自己加油打气。垂睫、握拳,默默在心里说:加油!

抬眸,却倏忽对上一双浅棕色、倒映着碎光的双眸。

和昨夜伞底的、数年前对视的,相同又不同。

“等会你往右侧,大概和旁边椅子平齐的高度踢过去,”齐川正和沈思哲沟通着,对视时,话语蓦地一顿。

说是为了接她,他要比预期更早出院,外套空了一截,底下的那只右手仍打着石膏绷带。

姜允珠看到他,就想起昨天那场雨,车祸的那场雨,或者更早时候的那场雨。

恍惚刹那,她却很快回神,没让这种没来由的莫名情绪将自己吞没。

齐川也迅速移开视线,不留痕迹,像是没有那场对视。连唯一能察出些许异样的停顿,也被很好地掩饰成换口气的停歇。

他接着和沈思哲说:“记得方维平从未受过训练,是彻底的读人,但他本身力气不小,这一踢是使出浑身力气,蛮横的劲头要有。”

齐川用左手给他比划了下方向,又弯腰,简单给他做个侧踢当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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