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离开了我,你能去哪里?”
她现在就是漂浮无根的浮萍,既然去哪里都是流浪,为何不在他身边呢?
还是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就这么让她难受。
“你外婆的仇,你不想报了吗?我们一起找出凶手,好不好?”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轻哄,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
时婳空洞的眼里总算是出现了一丝光亮,眼波也跟着动了动。
霍权辞松了口气,有反应就是好的,“你现在这么伤心,不正好中了人家的下怀,振作起来,我们让背后的人血债血偿。”
时婳抿唇,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是啊,外婆的仇还没有报。
外婆来人间一趟这么辛苦,不能让她老人家白白去世。
“你现在身体不好,先好好休息,我会让人去查,有消息一定告诉你。”
霍权辞弯身,将她打横一抱,这才发现她变得很轻很轻,像是一片羽毛。
他的眼里暗得能研出墨来,火烧枯草一样的怒火席卷全身,如果让他找到幕后真凶,一定把对方碎尸万段!
时婳突然变得安静,垂下眼皮,什么都没有说。
霍权辞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不能让她留下来,那就用恨把她留下吧。
上车后,他从一旁拿来干毛巾,在她的头发上擦了擦,“南时,回浅水湾。”
南时连忙开车,脸上满是冷汗,刚刚那一幕真是把他给吓着了,总裁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啊,这会儿对方的背上还挂着一层雪呢,从那么高的斜坡摔下来,又翻了几个跟头,怎么可能不疼。
可总裁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顾着时小姐了。
到了浅水湾后,霍权辞把时婳抱下来,直接去了二楼的卧室。
时婳很累,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了,这会儿刚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霍权辞盯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将被子给她掖了掖。
出了房间后,南时已经等在房。
“总裁,我们的人和周少的人都调查了那天的事情,对方把所有痕迹都抹得很干净,只有南锦屏的那个保温杯里还残留着酒水,化验结果早就已经出来了,里面含有一种违禁的药品,几乎入口不到半分钟就会发挥效果,让人麻木,而且这种药有强大的副作用,事后会让人脑子混乱,几乎记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
违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可见背后的人不一般。
“谁把东西放进她杯子里的?”
“当时南锦屏是从剧组离开,打算回家,她的杯子并不是随身携带,剧组那个地方又是开放的场地,流动的人口很多,又加上没有监控,所以谁都有可能,这一点不好查。”
也就是说,唯一的蛛丝马迹都没了。
霍权辞的眼神更加阴冷,身上笼罩着一股暴戾,“时婳的外婆当时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
不可能一切都这么完美,总有攻破的地方。
“那是来浅水湾的必经之路,那群远亲估计是想带着人来浅水湾找时小姐,一个个抠门的连打车的费用都不愿意出,让老人家跟着他们走路,老人家又患了病,很容易就走到马路中间去。”
霍权辞揉揉眉心,还真是一切都做的无懈可击啊,“继续查吧。”
南时点头,退出了房。
而与此同时,京都的某个房间里,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谁让你这么做的?!!”
男人被扇得偏了一下头,嘴角流出血迹,只是眼神里的锋利没有消减半分。
“少爷,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是霍权辞的女人,我让你注意身份,可你不听。”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冷冰冰的机器。
霍司南的太阳穴突突的疼,又惊又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这一切很好不是么?时婳的外婆一死,她也就没什么留恋了,以她的性子,肯定会离开霍权辞,肯定会厌恶京都的一切,而霍权辞为了留下她,一定会采取强硬的手段。
这样一来,时婳就会恨他,恨到骨子里的那种。
时婳是霍权辞的软肋,这根软肋插进心脏,霍权辞肯定很疼,他要的就是他疼!
这一切都很好,可他很难过,因为这会儿时婳肯定很难过吧......
他曾经对不起她一次,现在又对不起她第二次。
“少爷,不能妇人之仁,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等你打倒了霍权辞,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霍司南的脸上透着一丝妖气,眼神也眯了起来,“如果不是你还有用,我早就把你杀了。”
男人垂下头,背挺得很直,“我这都是为了少爷你好,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去做,那我就去做。”
“屈影,如果你下次继续这样,就不用跟在我身边了,我不需要一个只会忤逆我命令的人。”
屈影身子一僵,慌忙低下头,“少爷,屈影知错,但少爷若真看上了那个时婳,就更该照我说的做。”
霍司南的脸上来了几分兴趣,眼里泛起了涟漪,“说说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