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在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悬空。
与之伴随的还有突然升高的视野,顾怡感受到这突然发生的这一切,然后微微转头,对上男人清晰的下颌。
裴靳白也低头看了一眼此时正怔愣表情的顾怡。
“没拖你。”男人说了句。
顾怡表情依旧怔怔,看完裴靳白后又望向前方,好像在看着什么,倒也安分没挣扎。
“说话。”裴靳白打横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顾怡。
顾怡听到头顶的声音,吞了口口水,怔怔道:“裴总,其实我一直不知道……”
裴靳白:“不知道什么?”
顾怡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一八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裴靳白:“……”
裴靳白没有直接把顾怡抱回她房间,而是先去了他顶层的套间。
找到冰袋给顾怡膝盖被椅子角撞到的地方冷敷了一会儿,否则明天会起一片淤肿。
顾怡一直安静坐在沙发上,等裴靳白给她冰完膝盖站起身,却发现人已经在沙发上歪着头睡着了。
“顾怡?”裴靳白放下顾怡的裤管,叫了声。
她睡的好像还挺沉,没反应。
裴靳白面对顾怡睡着的样子,又伸手推了推她:“顾怡?”
顾怡睡梦中眉毛拧起,脑袋又换了个朝向,显然对这扰她好梦的动静很是不悦。
裴靳白直起身。
他看着顾怡睡倒的样子,只好又伸手在她羽绒服口袋里摸了摸,然后并不出乎他的意外,半夜喝醉了要下楼看夜景的人,看起来穿的整齐保暖哪像个醉鬼,其实出门根本没带房卡。
裴靳白也不想这个时间点带着一个喝醉了的顾怡去叫酒店的人。
顶层套间有两个卧室两张床。
裴靳白面对歪在沙发上好像已经睡的人事不省雷打不动的顾怡,回想今晚,忽然有一种宿命般旧事重演逃不掉的感觉。
南方人每次喝醉酒,跟着被折腾的都是他。
裴靳白颇为认命地俯身把顾怡抱起来,放到另一个卧室的床上去,脱了她外套和鞋子,又拿了热毛巾过来给她擦手脸。
裴靳白拿毛巾擦着顾怡的手,每一个指节都给她擦到了。
顾怡睡着觉,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头发几缕凌乱撒在脸上。
夜深了。
裴靳白静静看着顾怡熟睡中的侧脸,又忽地轻轻笑了一声。
顾怡第二天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一般早上会设两个闹钟,顾怡听到闹钟的声音下意识伸手去枕头下面找手机,找来找去却发现找不到。
并且这个闹钟铃声好像是从外面房间传进来的。
也不是她惯用的那一个。
在意识到这几点后,顾怡整个人蹭的惊醒了。
她几乎是从床上弹坐起来,顾不得脑子里还一阵一阵顿顿地痛,一低头看到自己的毛衣和裤子还好好穿在身上。
昨晚发生的事情开始重现在眼前。
她牢记裴靳白“你以后出门最好不要喝酒”的警告,结果最后还是不小心喝了陈秘的香槟,在酒劲上来前回房休息,然后休息着休息着,就要下楼去看夜景。
一开门碰到裴靳白。
接着顾怡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她确实看到了绚烂而瑰丽的夜景,以及最后,裴靳白带她走的方式。
裴靳白是打横抱着她走的。
顾怡对这记忆里的这一幕突然惊得说不出来话的张了张嘴,又抬头,看到自己现在身处的这间房间。
还是酒店的风格,不过显然不是她的房间。
清晨,裴靳白已经提前起了。
他关掉响个不停的闹钟。
“裴,裴总。”顾怡出门,在见到眼前男人的时候背靠门板,说话打结,终于确定自己昨晚竟然在裴靳白的套间睡了一夜。
裴靳白听到顾怡声音后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