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爵似乎还有其他密写方式要说,不过看了看杨璟,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毕竟这可是皇城司最关键的秘密了。
杨璟见得林爵如此,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朝诸人说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或许魏潜的密信也同样是用这种方式来保密的,所以我想让大家帮着参详参详,找出这密信的规律和模式,往后非但能够破译白牛教的密信,甚至能够伪造这些密信!”
杨璟如此说着,众人恍然大悟,毕竟那个什么临安名妓唐安安如此关键而重要的人物,肯定直接归属圣教主来掌控,也就是说,能够给唐安安直接下达命令的,也就只有魏潜!
如果能够掌握这个密信的写方式,杨璟就能够伪造密信,传递给唐安安,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如此一来,即便没有示警官家,也能够暂时保护官家性命无忧!
众人想清楚这其中关节之后,便纷纷朝密信看了过去,可宋风雅等人,却将目光转移到了孙二娘的身上!
天香圣女毕竟不是心腹,所以便与韩洛音等人一道,交给了吴克敌的人来看管着,但孙二娘已经得到杨璟的信任,所以大家自然将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毕竟她是曾经的药师圣女,而且潜伏在岳东驿馆之时,就是专门替白牛教转递情报的人,如果说有人识得这密,想必孙二娘是当然不让的了。
不过大家一看杨璟的目光,也就知道情况不妙了。
杨璟苦笑一声道:“二娘并不认得,否则我找你们来干什么”
孙二娘略带歉意地接过话题道:“白牛教相互传递情报也确实有密写的规矩,但这些情报也分个三六九等,其他的也便罢了,我多少能够认得,毕竟需要我中转,偶尔也会誊抄,但这一份密,出自于圣教主,除了圣教主,便只有那个唐安安能够认得奴家也是无能为力”
孙二娘道出实情之后,众人也不禁失望,杨璟见得大家一筹莫展,便取来纸笔,誊抄了几份,分发下去,让众人一同参详。
鹿白鱼几个毕竟是女孩子,也不能凑太近,当她拿到誊抄的密之时,她的眸光不由亮了起来!
“或许或许我知道这是什么字”
鹿白鱼的声音虽小,但房间此时静悄悄,她的话无异于平地惊雷!
“你知道?”杨璟快步走过来,禁不住抓住鹿白鱼的肩头,此时才察觉自己失态,刚忙将手松开。
毕竟人多,鹿白鱼被杨璟如此亲昵地举动羞红了脸,为了避免尴尬,她也就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解释道。
“如果我没认错,这密应该是苗”
“苗?不是说苗家和侗家等都只有语言而没有字么,怎地会是苗?这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事啊”
没想到一封密信竟然牵出苗来,众人也越发感到新奇,纷纷朝鹿白鱼投来兴奋的目光。
“这苗我也只是在师父那里见过几次,传说咱们苗人的先祖,就是从这黔贵西北之地不断往南迁徙,祖先们迁徙的时候,要坐船渡河,结果风浪太大,字掉进了河里,只好捞起来晒,谁想到又被牛给吃了”
“所以咱们苗人才有了杀牛祭祖的习俗,且把牛的千层肚唤作‘本’,而今咱们苗人衣服上所绣的一些图案花纹,一部分便是苗,只是无人识得罢了”
鹿白鱼如此一说,众人也不由啧啧称奇,虽说只是一些传说野闻,但最起码鹿白鱼是确确实实见过苗的,她既然如此肯定,那么这密便应该是苗了!
这西南之地苗寨众多,而苗人的影响力很大,其他蛮族也都懂得苗话,甚至将苗话当成西南地区的通话,看来魏潜选择西南当根据地,并非没有道理,而总舵设在仙云山,更是别有用心,至于招揽韦镇仙当帮手,更是意味深长了。
不过从鹿白鱼的话中,杨璟也听得出来,只怕是鹿白鱼虽然认得这是苗,但里头具体是些什么内容,怕是她也辨认不出来的。
“所以鹿姐姐也没办法读懂?”
听得杨璟如此一问,鹿白鱼也带着歉意道:“早先师父婆婆想要传授于我,可惜她先去了如果能将这字传下来,对我苗族人而言,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鹿白鱼如此坦诚之后,众人又陷入了失望之中,杨璟却笑着感谢道:“鹿姐姐能认得,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说明咱们又进了一步,大家也不需要看懂,只要看看这里头有没有拆字之类的规律,咱们要的不是内容,是规律!先找出规律,说不定将字重组之后,能看出一些来呢!”
杨璟所言也并非盲目乐观,毕竟古字都取象形,能看出一些含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在众人再度陷入参详之时,房间里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这苗嘛老朽倒是认得的”
杨璟猛然扭头,但见得王不留从隔间的小床上坐起来,走出来朝众人说道!
王不留毕竟年纪大了,所以杨璟便让他在隔间小睡了一会儿,没想到这老爷子竟然连苗都认得!
虽然早知道王不留通晓百家,但杨璟仍旧忍不住跑过去,激动地朝王不留玩笑道:“王老,试问这天底下还有甚么是你不认得的么!”
“老朽看不透的,怕也只有大人你了”王不留如是呵呵笑道。
杨璟微微一愕,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