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眸想要继续煽动一下范岳的时候,殷汤的声音却是陡然响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殷眸的话语。
“叔父,你?”殷眸显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一脸懵逼。
殷汤却是没有理会被一声厉喝弄得愣在那里的殷眸,对着范岳恭敬地说道:“这里面有一道古怪的禁制,进来的时候感觉不到,但是一旦踏入其中就无法离去,就连我等现在也是被这禁制困在这里面,为了范大师的安全,还请您千万不要再向前再多迈一步啊。”
没有想到殷汤竟然会主动提醒自己,这让范岳很是意外,而比范岳更加意外的则是殷眸。
当他的谎言被殷汤揭穿之后,殷眸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叔父,你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难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向着这个外人,这个羞辱了我,羞辱了我们殷家的外人?为什么?”
“闭嘴!”
“要我闭嘴?我偏不!之前你说为了我们殷家,不能得罪这个人,要我忍,我忍了!现在,我们都快要死了,还要在乎那么多干什么?为什么我想把这个人骗进来做垫背的都不可以?”
随着殷眸的这一段声嘶力竭的控诉,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彻整个空间,清脆无比。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殷汤,我要和你恩断义绝!”从殷眸的反应来看,他是真地出离愤怒了。
里面的殷眸和殷汤在吵闹得不亦乐乎,那些与殷家一同被关在里面的人却是沉默不语,心情各异地看着殷家叔侄俩吵架。
禁制外的范岳更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就像殷眸一样,他也不知道殷汤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着想,难道他对当初范岳对殷眸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怀恨?
“还有这么怪异的禁制?你刚才是想害死我?”范岳的声音很冰冷,这句话显然是对着殷眸说的。
“没错!我就是想拉你来给我垫背,怎么样?有种你进来打我啊!”殷眸针锋相对地回道。
殷汤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理会殷眸,而是对着范岳说道:“范大师,我已经被困在这里面了,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怕是难以再重见天日了,不知可否拜托您一件事?”
范岳淡然地说道:“说来听听。”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请大师去我们殷家一趟,告诉我那结发妻子我想念她,不过我要出一趟远门,短时间内无法回去看她了,请她把我们那年幼的孩子好好抚养成人吧。”
听到殷汤的话,范岳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还以为殷汤会提出其他的什么请求,没有想到他临终前的最后请求竟然是想到了他的爱人和孩子,这种心性让范岳感觉很喜欢。
殷汤和殷眸虽然同时殷家的人,但是两人的性情却是天差地别。
范岳之前在识破殷眸的诡计之后本来是想一走了之的,但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这个请求并不困难,我想无论换作是谁都没有道理拒绝。”范岳说道。
听到范岳的回答,殷汤长出一口气,正准备说出感激的话,但是范岳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那到了喉咙的话哽在了那里。
“不过我想,今天我怕是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殷汤满心不解,声音中有些焦急:“为什么?大师能不能告诉我拒绝我的原因?”
殷眸却是在一旁冷嘲热讽着:“呵呵!我早就说了,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还不如让我拉进来当个垫背的呢!”
听到范岳的回复,又听到殷眸的冷嘲热讽,殷汤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甚至连发怒的心情都没有了。
范岳对殷眸的话充耳未闻,对着殷汤笑道:“因为这句话,你可以自己回去对你的夫人说。”
“啊?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殷汤一时愣在哪里。
“就是说你不用呆在这里等死,你可以自己回去对你的夫人表达你的思念之情。”
殷汤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对着范岳惊喜问道:“听大师的意思,难道您有办法把我们从这禁制中解救出去?”
殷汤的话音刚落,范岳就感觉到好几道热切的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显然之前那些沉默不语的人在听到殷汤的猜测之后发现了希望。
殷眸却依旧是嘴硬无比:“嘁!真本事没有,吹牛的本事倒是挺大!这禁制连我们这里最厉害的人都搞定不了,你又凭什么破开,用你的菜刀劈开么?”
范岳根本不理会那蹦跶个不停的殷眸,只是看向殷汤问道:“怎么样?你想不想亲口去说?”
“想!我想!”能有活着出去的机会殷汤当然不会拒绝,疯狂地点着头。
“那好,你站到这禁制旁边来,待会儿我让你出来的时候动作快点,时间很短!”范岳说道。
殷汤点了点头,依言走到禁制旁,里面的其他人也都密切地关注着这里。
殷眸还在那里满是不屑地说道:“嘁,装神弄鬼!”
范岳对着摄魂大人示意了一下,摄魂大人走到禁制前,不过众人能够发现的也只有一团黑气而已。
摄魂大人将手掌贴在禁制之上,如法炮制地再次在禁制上开出一个圆洞来。
“快!”范岳一声令下,殷汤的反应也很敏捷,一下子就从圆洞中蹿了出来。
看着自己真的来到了禁制之外,殷汤有一种做梦一般的感觉,眼中竟然隐隐有泪花浮现。
而还被困在里面的人在看到殷汤成功出去了之后,争前恐后地向着圆洞飞驰而来。
圆洞本来就不大,而且在摄魂大人撤去力量之后还在迅速缩小着,一群人争抢在一起,乱作一团,结果一个人都没能出来。
殷眸则是一脸愕然,颓然地坐在地上。
“大师,范大师!帮忙把这禁制再打开以下,把我们也一道救出去吧。”
“是啊,大师救救我们吧!”
那些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现在都炸开了锅,但是之前一直蹦跶个不停的殷眸却是像哑了一般,把头埋在臂弯里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