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父亲被罢相,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便要彻底垮塌了啊!我知大人也是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即便不是为了我父亲,也要为天下百姓想一想,求大人救救我父亲吧!”
董登州声泪俱下,竟然磕头到底,久久不起!
杨璟轻叹了一声,朝董登州道:“董登州啊董登州,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只要你说出实情,便能救你父亲,可你却不愿出卖朋友,你可以为了你的朋友而放弃父亲和天下百姓,缘何要我杨璟来为你的义气买账?”
“再说了,为了一个朋友造下的罪孽,让你父亲这样的忠臣蒙冤受屈,甚至遗臭青史,罔顾家族安危,更不考虑天下百姓的福祉,这样的义气,真的值得吗?”
杨璟此言一出,董登州也是痛苦万分,下意识朝杨镇看了一眼,后者却仍旧面无表情。
杨璟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为了朋友守口如瓶,替他守着这腌臜的秘密,可你朋友可曾想过为你付出些什么?”
董登州似乎被杨璟说动了,但仍旧闭口不言,杨璟也只能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眼看着杨璟就要跨出牢房,杨镇终于开口道:“杨大人且慢走!”
杨璟听得这声音,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董登州。
“杨大人,事情都是我做的,与董登州无关,他只不过是为我掩盖罢了,请大人放过他,请大人救救董相公!”
杨镇终于败下阵来,不复高傲,朝杨璟垂头拱手,深深一躬,沉声求道。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毒杀了谢英棠?”杨璟转身问道。
“不,我杨镇不是什么胸怀豁达之人,也确实警告过谢英棠,让他顾忌公主的名声,但我杨镇还不至于去毒杀他!”
其实杨璟早知道杨镇并非毒杀谢英棠的凶手,因为他早已知道凶手是谁,今遭提审,只是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整个真实经过罢了。
“既然你没有毒杀谢英棠,为何还要掩饰?想必你是对公主做了甚么亏心事吧?”
杨璟直视着杨镇,后者面色惨白,神色狰狞,终究还是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落泪道。
“虽然我比天孙儿年长,但对天孙儿却早已倾心痴迷,听说她要下嫁给周震炎那个老小子,我不甘心啊!”
杨璟身后的瑞国公主身子一僵,便气得颤抖起来!
杨镇继续说道:“我与天孙儿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杨家乃是几代贵戚,无论如何,我杨镇哪一点比周震炎差!一想到天孙儿要嫁给周震炎,我便心如刀绞啊!”
“也是一时糊涂,当夜见得天孙儿已经昏睡,我便在想,如果我与天孙儿木已成舟,相信官家也只能接受我这个女婿,再让我姑母说项,天孙儿便不用嫁给周震炎,最终会跟我长相厮守!”
杨镇如此说着,便等同于承认了他要对公主意图不轨,想要玷污公主清白的事实了!
难怪董登州要替他掩饰,那天夜里只有他们两个借口要保护公主,而没有喝酒!
“如此说来,那酒里的**,是你下的咯?”杨璟试探着问道,杨镇却赶忙摇头道。
“不!酒里的药不是我下的,咱们这些人进入集英殿之前,都必须要经过搜身,除非是提举大人和董相公这样的主事,否则一律要搜身的”
“我与登州本意是想要保护公主的,只是公主当时喝了那酒,浑身无力,我看着意乱情迷,一时冲动,便想要占了公主的身子我我不是人啊”
杨镇说到此处,便抱头呜呜哭了起来,而杨璟身后的瑞国公主,已经浑身颤抖!
“杨镇!你怎能如此待我!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哥哥,你却你却要对奴家做出这等禽兽之事!我我恨不得你永远不要出狱!”
瑞国公主见得杨镇亲口承认了丑事,终于是将那夜的人影,与杨镇叠合起来,此时悲愤羞恼,指着杨镇骂完,便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高采芝赶忙追了出去。
杨镇也没想到瑞国公主竟然会跟在杨璟身后,此时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杨璟摇了摇头,朝他问道:“是高郡主阻止了你?”
杨镇被瑞国公主的出现彻底击溃了心防,朝杨璟摇了摇头,杨璟又说道。
“也是,你要作恶之时,他们只怕还没有醒来,便是周震炎和温如玉,应该也是昏睡的”
杨璟想了想,自顾点了点头,便朝杨镇道:“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安心等着吧。”
见得杨璟要走,杨镇都替杨璟急了:“我还没说是谁阻止我对公主作恶呢”
杨璟呵地笑了:“那个下药之人,自己肯定不会喝药,所以应该是他阻止了你,而你们都是经过重重搜身的,无法带药进去,那么剩下的真相也就只有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