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黄德隆跪拜在自己面前感恩戴德的叩谢,姜成浩又想起他当初嘚瑟地往自己身上扔烟头的样子,心中不无鄙视。只不过黄德隆虽然让人讨厌,但罪不至死。
姜成浩按照《诡道证穴功》上的记载,观察着黄德隆的情况。他经脉阻滞,气色极差,如姜成浩所说,脸上的黑痣流出恶臭的脓液,口唇干紫。不知道是因为疾病还是天冷的缘故,身体不住地抖。
这种状况应该是死穴作中期,若是再晚几个小时,姜成浩也没什么办法了。
事不宜迟,众人转移到花园里的遮雨亭子里,姜成浩让黄德隆坐在圆凳上,露出背脊,自己则开始积蓄力量,从最不打紧的脉门开始,以指力进行冲撞,以掌力进行抚平,以腕力进行推压,一点点将脉门打开,引导精气,对穴位进行旁敲侧击。
姜成浩的这种手法,围观的学生们前所未见,但打心底,又觉得他这种手法玄奥非常,相当的有门路。真不知这姜成浩,小小年纪,是从何处学得如此妙法。
但人群中终究还是有识货的人。谢晓惠和岚姨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声地交流起来。
“他真能做到?”谢晓惠皱起了眉头。
岚姨盯着姜成浩的双手,很是阴晴不定:“现在还说不准,他的手法生硬,对解穴应该只是初窥门道,但是他的方法却格外精妙,只要在关键步骤上不出错,就是想不成功都难。”
“哦?”这倒是让谢晓惠略微有些吃惊,不由得正色起来:“能看出他师承何门何派吗?”
“本来按各门派的手法是可以看出来的。但是这个人手法生硬,完全不得门派之要领,看不出来。”岚姨摇着头,凑到谢晓惠耳根道:“夫人,要不要我找个机会做了他,免得他破坏我们的计划?”
谢晓惠担忧地瞅了她一眼,深思熟虑一番道:“先别急,黄德隆我迟早要杀,他是瓮中之鳖,翻不了什么浪花。这里人多眼杂,还是不要动手为妙。另外,你找个时间,会会这姓姜的小子,要是有可能,把他拉拢过来。”
“小婢明白。”岚姨说完,便不再说话,又像木桩一般站在谢晓惠身边,观察着姜成浩解穴。
黄德隆先前垂死坐在圆凳上,心中忐忑,生怕姜成浩只是个年轻的骗子。可是姜成浩慢慢循着他背上的经络敲打过来,先前浑身瘫软无力、酸痛无比的黄德隆,只感觉一阵热辣的精气上涌,身上虽然更加剧痛,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通畅。
姜成浩一边给他通穴,一边问道;“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人?”黄德隆很是有些头大,要说生意场上得罪的人,那可多了去了。房地产本来就是僧多粥少,黄德隆为了在这个行业站住脚跟,各种阴谋诡计、狠辣的手段,都是无所不用其极。恨他的人自然是多如牛毛。只不过生意场上的人,虽然怀有恨意,大抵还是不会把人往死里整的。
黄德隆一时想不出究竟会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不过姜成浩这次提醒,却给他敲响了警钟。他为了得到今天的奢华,得罪的人数不胜数。而这些人藏在暗处,随时都可能给他来一个致命一击。
见他久久没有回答,姜成浩也没有再问,看黄德隆那人的秉性也知道,这家伙仇家一定少不了。
姜成浩按照《诡道证穴功》所说,不急不躁,先将黄德隆周边的脉门打通,引导周边精气一起冲击被封锁的穴位,慢慢在内部形成了一个漩潮,待得这股漩潮将封锁穴位的力道打散,便是解穴的最佳时机。
岚姨虽然说过姜成浩很可能解除穴位,但她还是心存一些侥幸的。毕竟她封锁黄德隆死穴的劲力雄厚,即使姜成浩方法正确,但若是力量不足,也绝对不可能成功。
可正在她心存侥幸之时,姜成浩手掌微微提起,突然一掌击在黄德隆封锁的穴位上,顿时强加在黄德隆死穴上的劲道,被姜成浩里应外合的力量瞬间冲开,黄胖子那稀疏的几根毛尽数立起,浑身热,大汗淋漓,仿佛刚从蒸笼里拎出来一般,又湿又热。
“好力道。”岚姨心中暗赞,没想到姜成浩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劲力。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围观的学生们虽然看不到姜成浩已然冲开了黄德隆封锁的死穴,但见黄德隆犹如脱胎换骨,热汗洗了一身,便知他身上那致命的“邪魔”已经被姜成浩祛除了。顿时,不知谁带头,周围齐刷刷地响起了掌声。
“好了,病根已除,后续可能还有点小毛病,不会再有大碍。你现在感觉怎样?”姜成浩问道。尽管他已经冲开了封锁的死穴,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给人解穴,所以还是谨慎地再问问情况。
“好多了,感觉身上好像有好几道暖气在流动,刚才你用刀子划开的伤口也开始痛了。”
姜成浩呵呵一笑,拿起一块纱布扒在伤口上道:“何止是痛了,血都流了一地。”
淤血流出以后,姜成浩给他包扎好伤口,此时气血已通,待得血液循环慢慢恢复如初,一切就会彻底好转。
见姜成浩解除了黄德隆的死穴危机,谢苒惠也没有再观望的必要,转身对岚姨说道:“我们走。”
两人上车,搭乘一辆白色的宝马离开了校园。
下午,大雨初歇,外面空气清新。
实验室里,一个花枝招展的大美人儿却对着空空如也的试剂盒唉声叹气。
“丽丽,再这么唉声叹气下去,你就算不老,也要变成怨妇了。”老黄给她倒来一杯开水,说道:“算了吧,‘基因嫁接’方案已经不可能完成了。我们都知道你不心甘,可这毕竟是现实。”
“可是……”彭瑶丽有些难于启齿,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小浩说,这个项目还是有希望的。”
“希望?”老黄呵呵一笑,自个儿坐到一边,翘起了二郎腿,悠哉地翻着无聊的杂志,边看边说:“别说技术上我们做不到,就说经费问题,也不可能解决。基因分析仪坏了,dna标记物没了,各种材料缺斤少两,没有五百万,项目根本没法继续开展下去。这么大一笔钱,你总不能指望姜成浩给你解决吧。人家小伙虽然热心,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学生。至于你我,还是自求多福吧。”
老黄将情况一说,彭瑶丽也明白,继续研究下去,只会是烂泥田里翻捣臼——越陷越深。
她陡一挽起自己的长,猛然现自己原本柔顺飘逸的秀,竟然生出一根白丝!这对于一个爱美如醉、正当青春的女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脑海中又浮现未婚夫的身影,彭瑶丽内心说不出的挣扎。他逝去的画面,像是针扎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以她风华正茂美如玉,无可挑剔的天生丽质,加上在实验研究上的才华,完全可以找一份更加完美的工作,寻一个更好更爱她的男人,开始一份全新的生活。
可偏偏,她却什么都不想,只想帮他完成未了的心愿,就当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只是这个心愿太过沉重,慢慢地变成了一座巨山,沉沉地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数据的丢失,经费的阻断,合作方的退出,技术的落后,死死地封住了她试图走下去的路。
彭瑶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用力地拔掉了那根白,心痛却坚决,“不,无论它有多难,有多危险,我一定要走下去,否则,我会一辈子都感到愧疚。”
这么想着,彭瑶丽毅然走出了实验室,直奔银行,她储蓄卡的钱已经花完了,但是她还可以透支。
彭瑶丽没有多想,用信用卡取出了三万块,拨通了试剂公司的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