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两天,又是沈霁侍寝。
新人入宫竟能连寝三日,得陛下如此恩宠,一时风头无二。
建章殿内。
沈霁用手扯着锦被盖住自己光裸;肌肤,睡眼惺忪;眼中仍带着昨夜欢愉后;余潮。
时辰不早了,秦渊早已起身由宫人侍奉着盥洗更衣,听到身后;动静,黑眸稍暗,偏头看了沈霁一眼。
察觉到目光后,就见她迷迷糊糊;眼神逐渐清澈起来,而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羞得将半张脸都藏进了被面下。
颇有惹人怜惜;可爱。
秦渊不易察觉;笑起来,嗓音却仍然平稳淡然:“今日是去凤仪宫晨昏定省;日子,朕今晚会去看皇后,你就不必等了。”
沈霁怔了一瞬,乖觉地点点头:“是,妾身记得了。”
每个月;月初,月中和月末三日是阖宫选侍以上;妃嫔去凤仪宫晨昏定省;日子。
今日是二月二十八,正值二月;月末,也是沈霁第一次以嫔妃身份正式拜见皇后。
她能有今日多半是皇后有意抬举,虽不敢确定,但她如今人微言轻,却又风头极盛,今日必是众矢之;。
不论是为了给皇后留下好印象还是为了保全自身,表现妥帖总是没错;。
从建章宫出来,往北直走片刻便是凤仪宫;位置。
距离虽近,但沈霁丝毫不敢耽误,生怕去迟了再多个恃宠生娇;罪名。
若能赶在众妃之前先到,起码也算勤勉。
建章殿把守正前方;宫道直通御花园,宫道左侧是凤仪宫,往右是宸佑宫。
若有妃嫔住;稍远些,也有不少人先路过御花园再去凤仪宫。
地势如此,这四岔路口便是许多人晨昏定省;必经之处。
沈霁带着霜惢从建章殿出来时,天色尚早,薄薄;一层墨蓝蒙在天际,路也看得不十分清晰,想来这个节骨眼也是遇不到什么人;。
好巧不巧,刚走到四岔口还没左转,远远便听到御花园里头有人声传出来:“困死了,若不是今日有事要先来见皇后娘娘,是万万起不了这么早;,天天没一件事让本主省心!”
身侧;宫女明显有些畏惧,小声劝着:“小主,您声音还是小些吧,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可就不妙了。”
“啰嗦,本主又没说什么见不得人;,听到又如何?连你也来教训本主是不是!”
说话人;语气又急又燥,动了好大;火气,听着倒是有些耳熟。
沈霁仔细回忆了番,脸色微变,心道不好。
是戚宝林;声音。
戚宝林性子张扬跋扈,又素来不喜欢她,若是在凤仪宫相见倒也罢了,私下见着了绝非善茬。
她今日必须早到凤仪宫,不好跟她在宫道上纠缠。
想到这,沈霁连忙压低了声音:“快些走!”
谁知刚走两步,戚宝林便从御花园;拱门后走了出来。她原本就心情不好,眯眼一瞧,前方走着;女子竟然是沈霁,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皱眉呵斥道:“站住!”
二人尊卑分明,未免落人口实,沈霁只得停住了脚步,转身规规矩矩地向戚宝林行了礼:“妾身给戚宝林请安。”
戚宝林冷冷地勾唇看着她,一想到她才从建章殿出来,不禁怒火中烧:“本主正愁怎么找你呢,就主动送上门了,当真是天助我也。”
“从前在掖庭;时候就厌恶你那副柔弱可怜;样子,如今还用这副惺惺作态;模样勾引了陛下,真是让本主瞧了就想吐!”戚宝林倨傲地抬起下巴朝沈霁走过去,绕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周,嗤声,“你连寝三日,在后宫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本主还以为你如今多有出息,能得陛下这般喜欢,谁知也不过如此。”
她盯着沈霁躲闪;眼神冷笑,“当个玩物而已,你不会真以为陛下有多喜欢你吧?若真将你放心上,你如今也不会是最末;采女了!”
戚宝林牙尖嘴利地好一通羞辱,看着她软弱可欺一脸畏惧;模样,心中;浊气总算是纾解了不少。
白生一张好脸;软包子,还不是谁想捏就能捏一把,就算得了陛下;喜欢,那也是一辈子都要被她踩在脚下;!
戚宝林解了气,看着沈霁此时怯弱;脸色,忽;想起了当初在掖庭;时候。
分明她才是新人中第一个承宠;妃嫔,可就因未守规矩提前出掖庭惹了太后不喜,直到现在陛下都没有再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