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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她可能只是随手一发。

但陆铮年一路上都在想这句话。最后为了逃避,即使她说不用,他还是下车买了一份定香斋的早餐。

盛栀打开工作室的门。天气还好,她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开衫,玻璃门打开的瞬间,风吹她的头发,像世界的色彩环绕然后流向她。

陆铮年开口:“工作室还好吗?”

盛栀才看到他手上早餐。

“我已经吃过了。”盛栀还是拿过来:“还好,薛谧刚走。”

据薛大小姐说,她刚通宵和那帮见利忘义卑鄙无耻的小人杠了一夜,进门的时候酒已经完全醒了,刚刚好能工作——但盛栀完全不信。

刚好叶撰在,盛栀请他帮忙送她回去了。

薛谧走的时候还嚷嚷等着看她,看她把丢了的那些单子都拿回来,比这些见风使舵的人还要好,还要贵。

杜家出面了,之前那些单子都顺势撤回,盛栀其实不意外。杜家没什么生意在内陆,但是在港澳地位超然,杜欢接受采访的时候更是说不希望自己的婚礼被称为世纪婚礼。

虽然确实独一无二。

结婚三天婚变。这场婚礼直接把杜欢推上风口浪尖。盛栀看不到报道,但是对这些消息暗涌的潜规则心知肚明。

她猜测,是林纾不甘心于和杜欢的婚姻。

再完美的布景流程,一对佳偶也不过是貌合神离。盛栀说不清是什么想法。

这会儿看见陆铮年,多少有点想起严朔的意思。不过她克制住了,和他说起岁岁的事,她猜测他会想知道:“岁岁在家睡懒觉。”

一般不开业,她会把岁岁带到工作室来。

昨天纯粹是玩到喜欢的风车意犹未尽兴奋晚了,半夜才睡。被她带的,盛栀也没睡好。

但很少看岁岁这么开心。

陆铮年果然问到她:“昨天睡得很晚?”下一句话却是有关盛栀:“没睡好么?”

他声音放低,语气也很温和,但盛栀比旁人更敏锐地感觉到他对照顾年幼孩子辛苦的认知。

一般人不会想到孩子调皮,大人也会睡不好。

不过岁岁很乖。她只是哄她睡着多花了点时间罢了。“没事。岁岁难得开心。”

果然看到她眼睫地下清浅的倦意。但她比他更身体力行地体会作为一个母亲的辛苦与幸福,陆铮年没法说什么。

他只是感觉昨夜的夜不是属于他的。

而应该完全属于她,属于她和她的孩子。他希望她,有一个好梦。

思绪并没远离多久,盛栀问他渴不渴,给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其实织心的概念图他之前看过,真正来那一次只顾着她的伤。

“好点没?”

“嗯。”

有些客气,盛栀转移话题想说别的了,陆铮年伸手:她手被他覆住。陆铮年只说她擦药后好点没,仿佛这个搭手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

但很快盛栀就感觉到手腕那星点的热度了。

他本来在看她,接触她视线转向店内陈设,被里面可能蕴含的她的心思折服。

盛栀手指微动,陆铮年以为她想把手拿出来,收回手。她去端水喝时他说:“你是不是没有换纱布?”

“换了。”她说完反应过来,这对话有点像她肠胃性感冒时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地和他狡辩说,吃过药了。

陆铮年垂着眸,盛栀为她频繁想起从前再喝一杯水,放下透明玻璃杯时,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纱布外卖,头也没抬:“以前就不喜欢换药。”

两个人都是一怔。

盛栀微顿,无奈笑。不是不喜欢换药,是,不喜欢和她生病联系起来的任何事物。大概从小性格是这样,只要一件事情使她不悦不舒服,她就不想看到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任何。

就像她物理考砸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去复习物理,和她临出国的时候,冲动删了他的消息。

水好像一下不冰了。

盛栀垂眸,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总是对他不客气。

等纱布来的时候盛栀试图回去继续工作。她也不知道让他过来干什么,或许是知道杜家出事的时候,距离她答应他还有很久,所以明白。

这不是什么携恩求报。

他带她去医院那一次分明是从很远赶来,哪怕一路无话她也能感觉到他外套上薄薄寒气。

盛栀握着玻璃杯,还是说:“人总是会变的。”

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隐晦和好,至少,她回来后他从未提过那条消息。像那十年的杳无音讯不是她人为一样。

陆铮年在看她袖口,怕她不放心蹭到伤口。岁岁不能看到,她当然没办法让伤口透气。“也有些没变过。”

换好纱布之后去吃饭。

走上自动扶梯时盛栀忽然想起,原来昨天他一直抱着岁岁轻轻哄她,是想起她手臂没好。怕她吃力。

“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一直在看我。”陆铮年说完又觉得不该说。他别开视线。

“手有点疼。”盛栀没去牵他手。之前是青梅竹马但现在已经不习惯了。她觉得太快。但和他靠近些。“你走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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