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桥中。

曹流趁着他们各自炼化蕴的时候，同样没有闲着。

他通过重新回顾沙兽妖帝的记忆，开始寻找上古年间，有关道的那部分内容。

尤其在白帝出世前。

只要对比一下白帝出世前后，道一脉总体的变化，应该就能解开这个被掩盖的谜团。

归根结底。

哪怕白帝能靠着弟子们影响到上古之后的近古，甚至从源头上，改变所有人的认知。

但对于白帝之前的年代，他是做不了手脚的。

这么一番查探。

曹流竟然还真的发现了一部分可靠的信息。

譬如，白帝这位“上古最后一位圣”的前头，人间其实还有圣级别的人物存在的。

但是直至玄帝时代的末年，也就是白帝崛起的岁月里，各位圣先后因为不同的原因离世了。

倘若“最后一位圣”的名头是这么来的，里面藏着的黑手可就不少了。

他心中思忖，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但这还要等到吕宙彻底炼化蕴，方才能够相互印证。

……

三个时辰之后。

萦绕在吕宙周身的光团渐渐消散，那股蕴彻底涌入吕宙的体内，令他整个人身上都多出了一股稳重感。

其道修为再度攀升，而且变强的幅度极大，甚至直指“宗”的程度。

吕宙与曹流的目光对上，见曹流指了指一旁仍在炼化蕴的荀令，他立即面露了然之色。

随后，二人沿着万兽桥往下，直至退回台阶之下。

二人相视片刻，曹流打破了沉默。

“你先说，还是本座先说？”

吕宙眉头一挑，执袖一礼，笑道：“那就属下先来吧。”

“算了，一起。”

曹流摆了摆手，吕宙微微一笑，没有拒绝。

下一秒。

他们口中同时吐出一个“理”字。

理，天理的理！

曹流这回总算是验证了心中所想，他以昌帝君的气形成结界，切断了自己二人与万兽桥的联系。

事情的真相开始还原。

当前人间的道，与上古之前的道虽然同样属“”，但是其衍生的脉却已经发生了变化。

最初的一条脉名为“心”，乃是最初那位“心祖”王陆所开之脉。

而从王陆开始，道开始陆续有圣级别的人杰诞生，并且他们将自己的道义理全部依附在“心”之脉上。

这脉履直了道路，并且成为诸多圣的一身修为所系。

但同样的，因为他们无法脱离“心”之脉本身，自然也就只能局限于圣的境界。

这位白帝朱程，他的野心相较前人而言更大，并且也找到了圣之境无法窥破的原因。

曹流想不通这位白帝用了什么手段。

但他的确走上了与其余圣不同，而且方向正确的道路。

——效仿王陆建立脉！

若是比照太古至上古，以及上古至近古，就能发现白帝与那位心祖王陆其实有诸多相同之处。

广招弟子，纳入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要白帝的脉孕养足够，那么他也有机会成为传说中的仙。

曹流是通过凝聚昌帝君这道自在法的间隙，短暂窥得了真正的脉，这才能将昔日王陆的那条“心”之脉，以及白帝那条脉的雏形区分开来。

而沙兽妖帝的记忆，更是给了他搜查真相的材料。

他纵观当前的道格局，世家林立，罪魁祸首就是那所谓的“法灌顶”，直接断绝了后来者居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