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个小龙虾狱卒过来派饭,每人两个烧饼,狗一个,鹦鹉半个。大家完烧饼,都自觉拿出一个,放在熟睡的刀疤脸的旁边。师狄手里拿着两个烧饼坐在通铺上犹豫不决。一会儿学其他人把其中一个烧饼放在刀疤脸旁边,一会儿又将烧饼偷偷拿了回来。想了想觉得自己初来乍到,若是带头坏了规矩,怕这刀疤脸要拿自己开刀,于是又将烧饼放下。可转念一想,说不定刀疤脸确实拿自己当小弟,也不会拿他怎样,再说,万一开了这个头,以后可每天都要交出去一个烧饼,让他怎么甘心?因此又将放下的烧饼轻轻拿了回来。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拿了好几次,脸朝里面躺着的刀疤脸突然说话了。
“老弟啊,今天交过来了几个烧饼啊?”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师狄一大跳。
“大哥早上好,大辫子一个,光头佬一个,大背头一个,小孩儿一个,一共四个。”
“不够!”
没等师狄说话,土狗怯懦地凑到通铺跟前,哼哼唧唧好不情愿地放上来了半个。
“加上土狗半个,一共四个半。”
“不够!”
“喂!鹦鹉,你过来!别人都交,你为什么不交?!小心老子把你抓来炖了吃!快交!”师狄把自己的两个烧饼放到衣兜里,狐假虎威地吆喝道。
“鹦鹉将自己的办个烧饼撕下来一半,不情愿地一步一步走过来,放在通铺上。”
“大哥,还真被你说准了,这只饶舌鹦鹉太不自觉,你看,小弟又帮你收上来了四分之一个。现在一共是四又四分之三个,嘿嘿……”
躺在大通铺上的刀疤脸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坐了起来。他看着师狄,伸手从他衣兜中拽出来一个烧饼,冷笑着对师狄说:“我拿你当小弟,你也得拿我当大哥不是?!规矩,还是不能乱的。”说着将收缴上来的烧饼抱在怀里,打开瓦罐,正要往里放,突然动作停了下来。
“饿死鬼,过来!”
小孩儿战战兢兢地迈着小碎步挪了过去。
“砰!哗啦……”
刀疤脸抡着瓦罐盖子砸在了小孩儿的脸上。
小孩儿的脸一下子被砸成了平面的了。小孩儿用力地耸了耸鼻子,“卟”的一声,被拍扁的鼻子从烧饼似的平面的脸上弹了起来。血顺着鼻子哗哗地流了下来。
“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偷了老子的烧饼?!”
“爷爷饶命,我真的没有偷。”
“那你告诉我,谁偷了?”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刀疤脸把怀里抱着的烧饼扔到瓦罐里,冷笑着站了起来。
“那我就打你打到有人承认为止。”说罢刀疤脸揪着小孩儿稀啦啦的黄的头,把小孩儿拖到马桶旁边,按着小孩儿的小脑袋往马桶里按。
“爷……爷爷饶命,真的,真不是我偷的。”
“是不是你偷的,老子就打你!我看偷饼的能忍多久。”刀疤脸咬着牙,冷笑着用冰冷的眼神从牢里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爷爷饶命,饶……”小孩儿的脸已经被按进了马桶,离秽物近在咫尺,虽然小孩儿还在苦苦挣扎,然而小胳膊小腿儿又营养不良的他,哪里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刀疤脸的对手。虽然刀疤脸并没有使出全力,也能看出小孩儿的脸正在一寸寸地接近秽物。
师狄看了看大背头,此时大背头正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墙根,对小孩儿此时的境遇连看都不看一眼。
大辫子此时正抄着手缩在墙角看好戏,脸上分明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行,要不然我承认算了。”师狄心想,正要站出来承认。
“住手!”师狄扭头一看,光头佬大踏步站了出来。
“放开小孩儿。”光头佬握紧双拳,怒目喝道。
“去你大爷的吧,死贼秃。谁他妈两条腿没夹紧,露出来你这么个玩意儿?”刀疤脸一脸轻蔑地骂道。
“放开小孩儿,又不是他偷的你,你这么欺侮他,无非是因为他好欺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