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也走了过来,揉了揉圆圆的小脑袋。 圆圆小手拽着余安安的食指,指着束腰高几上的那盆牡丹花,笑道:“妈咪,林美人要是看到这么漂亮的花花肯定会很高兴的!” “老先生,这盆花出售吗?”余安安轻笑询问。 老人家打量余安安一眼,温和笑道:“你认识这花?还是只是为了买回去给你们家孩子玩儿?这花可不好照顾。” “我只知道这花是牡丹。”余安安回答得很坦诚,“也不是为了给孩子玩儿,是送我的……家人,家里长辈很喜欢花,所以今天和孩子来给长辈挑一盆花当做礼物。” “这花是牡丹没错,它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银丝贯顶,全国都找不出比我这盆更漂亮的银丝贯顶了!”老人家笑盈盈道,“我老汉可是好不容易才养活的。” “不知道老先生能否割爱?”余安安礼貌询问。 “老爷爷,这盆花花应该是老爷爷的宝贝,所以老爷爷才在这里陪着花花对不对?我们家林美人儿可会照顾花花草草了,您放心!”圆圆挺起小胸脯,给老人家展示她的电话手表,“我会经常给花花拍照发给您的!” 老人家被这不到四岁的小丫头逗得直乐,和小丫头说:“是吗?那我这花可有点贵……你妈妈买得起吗?” 圆圆拽了拽余安安的手:“妈妈你钱钱带够了吗?” 余安安笑着道:“放心吧!” “老先生,请问售价是多少?”余安安问。 “如果你有钱的话,就给慈善公益捐上个两万,要是没有那么多钱……能捐多少捐多少!这花我就送给你们了!”老人家起身,拿帕子去擦花盆。 “老先生,这不合适。”余安安不解。 老人家笑盈盈道:“医生说我活不了两月了,我也无儿无女的,听你们家小姑娘说你们家长辈可会照顾花花草草,那我就放心把这盆花交给你们吧。” 圆圆表情茫然,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不明白活不了两月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我们说好了,要给我拍照片啊!”老人家弯腰冲圆圆笑。 圆圆点头:“好!老爷爷放心。” 说着小丫头打开自己的电话手表:“爷爷你告诉我你的微信号!” 余安安当着老人家的面,手机转账捐了五万。 老人家有些意外看了余安安一眼,眼角笑意更深了些:“看来……没给它找错人家。” “南琛哥姚姐发的照片是这里没错了!”戴着口罩墨镜的窦雨稚看着手机中照片和门头对比之后,挽着傅南琛母亲的手进门,“老板在吗?我们想要买花。” 余安安一手抱着沉甸甸的花盆,一手牵着圆圆,一转身就和窦雨稚、傅母还有跟在两人身后的傅南琛碰了个正着。 傅母看到余安安先是一愣,随后看到余安安身边不到四岁的小姑娘又是一愣。 傅南琛在看到余安安抱着花转身的那一刻,抄在口袋中的手抽出,视线落在那个眼睛又圆又大和余安安面容十分相似的小姑娘脸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墨镜遮挡住了窦雨稚慌张的神色,尤其是看到孩子时,她手下意识收紧,不留神捏疼了傅母,傅母这才回神。彡彡訁凊 意料之外在这里碰到,余安安也没有闪躲,不管当年傅家人是因为什么让她住在傅家,但到底都收留了她。 尽管傅南琛的父母处于常年不在家忙生意的状况,但每逢年节回来礼物都有她的一份。 后来他们疏远也是因为傅南琛。 最后一次和傅南琛的母亲见面的记忆,不太愉快…… 那时,傅南琛的母亲歇斯底里指责余安安不该再追着她儿子不放,她儿子已经失去记忆,请余安安不要再打扰她儿子的生活,又觉得窦雨稚的身份配不上她儿子,命令余安安想办法让窦雨稚离开傅南琛,当做多年收留她的报答。 那个时候,傅南琛的母亲大概是因为儿子脱离掌控,无可奈何之下,把怨气都撒在了余安安的身上。 余安安拉着小圆圆上前,笑着打招呼:“傅伯母。” 圆圆仰头望着傅母,甜甜软软地认真鞠躬:“奶奶好!” 傅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大眼,同样也攥紧了窦雨稚的手,抬头震惊望着余安安。 “这孩子……”傅南琛先开口,喉头翻滚着,“是你的?你生的?” 听到这话,小圆圆有些不高兴:“我当然是妈妈生的,不然难道爸爸还能生孩子吗?” 窦雨稚惊讶:“余学姐你结婚了?” “嗯。”余安安笑容得体大方,牵着圆圆,“没其他什么事,那就不打扰了。” 擦肩而过窦雨稚看到余安安怀里的花。 “等等!”窦雨稚拦住余安安,“不好意思余学姐,这个银丝贯顶傅伯母找了好久,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买这盆花的,余学姐可不可以割爱?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傅伯母专门从海城过来……” 余安安似笑非笑看着窦雨稚:“窦小姐好像真的很喜欢从我手里抢东西啊!” 听出余安安话里有话,傅南琛上前拉住窦雨稚安抚:“算了,我们再找!凡事讲先来后到……我们来晚了。” 说完,傅南琛视线又不自觉落在小不点遮阳帽下肉嘟嘟的包子脸上,小包子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会儿看余安安,一会儿看他,一会儿又看窦雨稚。 “不好意思余学姐,我就是觉得傅伯母太喜欢了。”窦雨稚小声和余安安道歉,“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怪我!” 余安安没等窦雨稚说完,就已经牵着孩子往外走。 傅母有些站不稳,扶住了旁边的花架,艰难开口:“南琛……那个小姑娘,看起来三岁多不到四岁,算年龄……是不是?是不是你和余安安离婚前有的?是不是那次……” “妈!”傅南琛打断了傅母的话,动作温和扶住傅母。 窦雨稚眼眶泛红,转头看向余安安母女的背影,心中生出巨大的惶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