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恳求陛下庇佑。”
宋言见锦辰态度冷淡,便再也没法继续故作矜持风骨, 跪在锦辰脚边乞求,再抬头看他时神色仓皇绝望。
锦辰挪开差点被他拽住的衣角,皱眉问:“既是知府二公子,有什么事还需要朕为你做主。”
“父亲……父亲嫌弃草民出生,从来不肯承认草民的身份。”宋言当即挽起袖口,长袖下的手臂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还请陛下为草民指一条活路。”
宋言鼓起勇气抬眸看他,清墨般的眸间蕴含泪水,自是一番若青竹风范。
锦辰深深觉得今天来知府院就是一场巨大的麻烦。
他挪开视线去看棋盘里的黑白子,随意道:“你那父亲可未必会听朕的劝导。”
“不如……”锦辰灵机一动,把乱摊子甩走,“不如你去找摄政王求情,他说的话可比朕要有用多了。”
“陛下愿意相助!”宋言也不知是怎么理解的,眼泪霎时就收了回去,眼眶通红,也只余下满溢出来的感动和欢喜。
“草民叩谢陛下。”
宋言再叩头起身时,身子柔弱撑不得力,动作缓慢了不少。
恰好此时,开门声响,解知微和浑身冷汗的宋知府一前一后从房里出来,和亭子里的两人打了个照面。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宋言简直就像是从锦辰怀里起来那样,神色更是惹人猜忌。
解知微意味深长望向锦辰,话却是对宋知府说的:“这是你府上的公子?倒是生了副好模样。”
在房已经被吓过一次的宋知府:“……”
他腿软得险些走不动路,心想要是这位主子再生几次气,他这知府能不能做先不说,命就先没了!
“草民拜见王爷。”宋言在解知微走近时再次行礼,“草民方才恳求陛下,想要留在他身边,陛下说……要先问过您的意思。”
锦辰手里的白子都吓掉了,惊讶看向宋言。
“……嗯?”
是这个意思吗?你框朕!
解知微轻笑勾唇,“陛下想要纳这小公子进后宫?”
锦辰:“朕不是,朕没有!”
“陛下……求陛下垂怜。”宋言依旧跪在锦辰的脚边,伸手去拉他衣角,“您答应了的。”
守在锦辰身后的流风心里一惊,赶紧把宋言扶起来,“宋公子自重。”
锦辰唰一下站了起来,却被解知微握住手腕,“既然如此,稍后就让这位宋公子随同陛下去行宫伺候。”
“宋知府可有异议?”解知微轻飘飘望了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宋知府,后者连忙摇头:“臣,臣当然没有异议,能够伺候陛下,是臣这不成器儿子的福气。”
宋知府说完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恭维之后摄政王的脸色更难看了!
宋知府又擦了擦冷汗,竟是不敢去看那几人的表情。
上了去行宫的马车,锦辰特意把解知微留下来同座,关起车帘说悄悄话。
“为什么要把宋言带去行宫?”锦辰把解知微锁在怀里问。
“臣以为陛下喜欢呢。”
解知微故作讶异,柔软手指在锦辰的心口戳弄,“原来不是吗。”
“胡说,你明知道朕没有这个意思。”锦辰板着脸拿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总该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