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气氛是一种诡异的沉默，两个人你追我赶的过了小半辈子，即使中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尹傲然在找她。

可即使如此，对于尹傲然来说，她也好像一直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她。

“你知道吗？知道你要离开他的时候，我真的又高兴又难过。”

尹傲然一边开车，一边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她难得愿意坐在他身边，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是他依旧是珍惜的。

他很怕，很怕沈钰跟他在一起待不了多久便又要找一个理由离开了。

“那件事，很感谢你。”沈钰转过头，声音里掺了一丝温柔，“他后来也没有在纠缠我，这中间你没少出力，我知道。”

如果没有尹傲然，她怕是要被纠缠一辈子。

曾经将她救赎出深渊的人，成为了新的深渊，她现在已经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了。

“嗯。”尹傲然也没否认，只是淡淡道，“你不感动？”

他倒不是一定要她感动，或者回报自己一些什么。

到了年纪，他想要的他会用自己的办法提出来，更何况身旁的人是沈钰，他对她更谈不上要得到什么了。

“有过。”沈钰也没有多想，只是平平淡淡的回复他，“甚至，我想过重新跟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让尹傲然一瞬间来了精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却藏不住笑意：“真的？”

沈钰点了点头，组织了语言道：“我很快就要离开帝都了，你总是追着我跑，也没有必要。尹傲然，其实你知道不甘心，时间太久了，该去看看别人了。”

或许别人都不理解，但是沈钰在经历过这两段失败又磨人的感情以后，已经没办法再跟任何人在一起了。

即使是尹傲然，这个自己曾经爱得炽热的恋人，她依旧望而却步。

“你知道我不可能喜欢别人，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愿意等。”

尹傲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但是这对于沈钰来说却是一种压力。

“你欠我的那些已经还完了，我想我们可以做一个老友，没必要在一起。”沈钰拒绝的很坚定，“我适合孤独终老。”

尹傲然心里升腾起来的那种兴奋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层层的失落。

“那我陪你孤独终老，好不好？”

沈钰扯出了一个笑容：“你还是这么倔强！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我以后都不敢再见你了。”

话音落下，前面的车子停了，绿灯变红，尹傲然转过头，看着沈钰道：“我只是不放心你，我可以不要名分，至少，让我像一个朋友一样，能跟你说说话，我不会纠缠你的。”

沈钰漂亮的眸子望着他，一向傲气的尹傲然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如果叫人看见了，大概会惊掉下巴。

“你不用这样的。”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叹了口气，“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沈钰自从上一段感情彻底结束以后，她整个人都变得平静了许多。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尹傲然，她开始抗拒任何一个可能需要负责的感情。

“没关系，我不介意。”尹傲然不太好受，说得有些艰难，“朋友之间要什么回报？那还是朋友吗？而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我也没那么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