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街道上车水马龙，可是那些喧嚣却好像在姜乐锦说完那一句话都消失了，车内安静的可怕。

她想，像是顾深之那么骄傲的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跟他说这种话，他的耐心应该已经用光了。

虽然她觉得这样也好，继续纠缠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动摇的，她根本扛不住顾深之的攻势，她喜欢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许久，顾深之给张婶儿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晚些离开，然后在下一个路口换了方向。

姜乐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此刻她坐在副驾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她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只要他一主动，她就没办法那么冷冰冰的直接拒绝他了，只能等一个机会。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个湖边，湖面上波光粼粼，随着夜风映入眼帘，上面还有几只大白鹅。

顾深之给她将外套的扣子系好，拉着她坐在了湖边的长椅上。

这个点附近还有些人，借着不远处的灯火有了烟火气，倒是显得这里没有空了。

“等过了十一点这里就会彻底安静下来。”顾深之握着她的手，见她没有反抗的意思便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从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风景，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帝都最好看的夜空。”

姜乐锦抬头向天空望去，漫天繁星围绕着一轮清冷明月，犹如繁花一般拥簇着它，是真正的众星拱月。

有微风拂过，湖面上倒映出来景色也跟着晃动，跟夜空交相呼应。

沉浸在这样的环境里，再硬的心肠都柔软下来了。

她本想问顾深之有没有带别的人来过，可是她现在不想问了，这太煞风景了。

“顾深之，到底什么会影响到你？”

姜乐锦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顾深之的身上。

他竟然说要谈心，又是这样好的气氛，她不想浪费。

“从前在手术台上亲眼看见病人的心跳消失，会觉得心情跌落到了谷底。”顾深之看着远处的湖面，想到了刚刚到医院的时光，“后来慢慢的，就好了很多。”

姜乐锦点了点头，像是顾深之这样在医院工作，见惯了生死的人早就已经再也没有没什么事让他动容了。

“我最在乎的只有我爸妈，我自己吃一点苦没关系，可是他们……”

他们年纪大了，本来是应该享福的时候，她就算不能让他们享受，也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受苦。

“我理解。”顾深之漂亮的手指上带着温度，像是要温暖她一样，连声音都温柔了两分，“我会关照你父亲的，我没有想过为难他，这是最基本的操守。”

姜乐锦原本是担心的，毕竟有一个白知宴搅合自己的生活已经很折磨，如果连顾深之也不放过自己简直就是举步维艰。

最重要的是，她那时候大概会很伤心他这样对她。

此刻听见他这么说，她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谢谢你，顾深之。”

顾深之轻轻勾了勾嘴角，声音低沉。

“你如果真的想谢谢我，就别再抗拒我。有些东西你不向前看，怎么知道这是对是错？或许，你勇敢一步，我们能修成正果。”

姜乐锦心头一颤，“修成正果”从顾深之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惊悚，她从前想过，但是破灭得太痛苦，她就不敢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