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红着脸道:“没有啦!人家只是说,说……”
月楼补充道:“说人家思春了。”
“小姐好讨厌啊”!女孩垂下头,摆弄着鬓边的头。
看着女孩洒着阳光的雪白颈项,月楼心头忽得升起怜惜之意。
月楼站在院里,果然看到烟囱在冒烟。
“他难道真的在熬米糊?我应不应该去看呢?
如果被他现……”
她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他如果不是在熬米糊,我完全可以说自己只是想看看他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她绕到厨房后,将正方形的窗子向上推开一线。
聪山把小米倒入锅里,用筷子搅了搅,又坐下烧火。
月楼恨恨道:“孩子果然是被他惹哭的。”
她坐在柳树下,拿起根枯枝狠狠戳着地面:“他可真是个狠心的父亲呐!竟为了这点小事让孩子哭得那么厉害。”
灶中的火烧得正旺,正如她此时的心情。她看着丈夫的背影,心中不知是苦涩还是怨恨。
“我要进去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惜蝶痛苦。”
她虽这样想,可毕竟还是忍住了。
她觉得一定可以想出更好的方法,可以保住他的尊严又可以让事情完满解决的方法。
月楼轻手轻脚地回房给惜蝶喂了奶,躲到屋后想瞧丈夫是如何喂惜蝶的。
不一会儿,聪山端着米糊回来了。他把米糊放在桌上,将熟睡的惜蝶推到自己身旁,拿起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乖,快吃吧。好好吃才长得快哦!”
惜蝶又像昨天一样别转头,连父亲瞧也不瞧。聪山把汤匙送到左边,她就把脸别向右边;聪山把汤匙送到右边,她就把脸别向左边。
几次之后,聪山终于不耐烦了。他大声道:“你到底吃不吃!”
惜蝶哭了,眼泪暴雨般漫湿脸颊。
等惜蝶哭声减小,聪山将米糊倒入了她嘴里,一汤匙一汤匙不停地往里倒。米糊从惜蝶嘴里流出他连擦也不擦。
若是梦瓷看到这幅场景,就算偷偷哭也不会进去劝阻。月楼毕竟是月楼,推开窗子袋鼠般一跃而入。
聪山听到窗子推动的声音,回过头看见了怒气冲冲的月楼。
他站起,冷冷盯着她的眼睛。
月楼把惜蝶交给院外的女仆,回身红着眼吼道:“你怎么能这样!”
聪山道:“为什么不能?你有你的方式,我为什么不能有我的思想!”
“你!你!”
月楼气得浑身抖,不知怎得打了聪山一掌。聪山愣了,月楼也愣了。他捂着脸,眼里已喷出火来。
聪山大步走出卧房。月楼微一皱眉,握住他的手道:“不要走。”
“放手”!聪山头也不回地甩开了月楼的手。
月楼旋即用两只手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不要走。”
聪山依旧没有回头,将月楼的手捋了下去。
他还没有走过屏风,月楼的眼泪就已扑簌簌流下。
聪山来到梦瓷楼下时已是傍晚。他抬起头看着三楼那扇摆着玫瑰的窗户,也不知看了多久,多久。
那天梦瓷枕在他的胸膛上,他抚摸着她柔顺的长。
梦瓷吹着他的睫毛,甜笑道:“你喜欢什么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