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红杏说着把钢琴砸在地上。
“那可是三十多万的钢琴啊”!聪山跑过去怜惜地抚摸着钢琴。
“难道我们家小姐还没有钢琴值钱吗?她费尽心机给你借钱,你却把她推在地上!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红杏愤怒地用双手抓起聪山头发猛摇。
“你放开!放开”!聪山眼里起烈焰。
“我偏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
聪山不说一句话,眼神怒烈如炎阳。
“红杏,你赶快放开!这是在干什么”!月楼从楼梯口跑过去,把红杏的手拿了下来。
“我就是想给你出口气!你在我面前哭了那么多次,他还这样对你!”
听到红杏的话,聪山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
他温柔地看着月楼,道:“你为什么不给我说呢?你的伤心难过应该第一个告诉我啊?”
月楼咬着嘴唇,眼里早已噙满了泪:“红杏,你回去吧!”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聪山踌躇半天,也不敢进卧室,过了好久他敲门,才发现门根本就没有关。
月楼已经睡着。
这是他第一次看睡着的月楼。她的头枕于手,顺直的长发整齐地放在被上。两片耳朵玲珑剔透,鱼鳍般美丽的睫毛轻轻盖在眼帘上。
熟睡的月楼没有平时那么明理大方,倒像一个柔弱的婴儿般需要母亲的爱抚。
他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静静地看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多久,他脱光衣服,抱住了赤裸的她。
“起来吃饭啦”!月楼摇着聪山的身体道。
“我不想吃”。聪山眼睛是红肿的。
“好歹吃一些啊”!月楼恳求道。
“你去吃吧。”
月楼回来时聪山还睡着,他的肩膀在微微抽搐。
她把头枕在他的腰上,道:“要好好吃饭呢!医生说你的病马上就好了,只要身体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聪山没有说话,但身体的颤抖却更加剧烈。
她一直认为聪山很坚强。她从来没有想到真正遇上事情时他竟这么懦弱。
她不明白孤儿天生就是懦弱的,尤其是跌落谷底的痛苦更会让他们感到恐惧害怕。
月楼吻在聪山鼻上,去解他的纽扣。聪山抱住她,回应着她的动作。
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全身都在发烫,唇齿温柔地触碰在一起。聪山贪婪地埋在她的怀里,舔舐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她的身上找寻着早已失去的归属感。
一觉醒来,聪山已不见踪影,月楼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走到窗边,发现汽车也被他开走了。
“现在这么早,他自然不可能去朋友家,去晨练买早餐也不需要开车,那他可能去哪里呢?”
她在房间不停踱步,手心已冒出冷汗。
“他会不会去坟地”?一想到聪山可能去坟地,月楼便收拾好东西出发。
仍然是冬日的寒雪,仍然是苍茫的冷空。月楼眼里摄取着冷酷的荒原,心情变得悲伤沮丧。
她老远就看见聪山跪在坟前,他一边哭泣一边喝酒,眼睛肿胀不堪。
“振作一点啊!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之前两三个月就开起了瓷器店,病好以后还怕什么?”
“我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没救了,我们分手吧”。聪山痛苦地说道。
“你不要自暴自弃,破产就破产了,怕什么呢,再赚不就好了”?月楼心如刀割。
“以前我感觉钱就是一堆废纸,现在才知道我骨子里厌恶贫穷,才知道我是一个无能的人。”
他已经醉了,他原本千杯不醉。
一个人在痛苦的时候往往会沉迷,他的本性也显露无遗。
月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心里更加悲伤。
她并没有厌恶聪山的懦弱,也许是出于母性,她竟想要永远照顾他。
聪山摇摆不定,嘴里喃喃自语道:“孤儿,为什么我是孤儿?为什么我要经受别人没有受过的痛苦?为什么我要在寂寞和孤独中成长?”